沈君帶著滿腔恨意,源於陸拂柳拋棄他之後的一封信。
對於陸拂柳來說,真正錯的還是沈侯爺,她沒有流了這孩子生下來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一個女人,生活在亂世多麼不易帶著一個孩子更是無法生存。
秦爍當年從曲神醫手裏藥了兩顆忘事丹,給沈花若服用之後才將人送到沈侯爺那裏。
讓她光明正大活著,心安理得的享受榮華富貴,沒有悲傷沉痛的記憶,或許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
可是那一天沈花若跪在大雨裏說的那一番話,讓他有了後悔之意,沈這個姓氏對於她來說是枷鎖,壓抑了她的一切。
沈侯爺收回思緒,詢問“秦爍,你想過沒有?若是有一天她恢複了記憶,會怎麼樣?”
秦爍聽出他話裏意味,揚眉笑道“她恢複了記憶,我也不怕,她會更愛我,隻是有些擔心侯爺,如果她知道,您將她的親生母親扔到亂葬崗,她會不會恨您?”
當時沈花若多麼依賴他,走到哪裏都要跟著,除了他誰也不信。
沈侯爺沉默。
那件事,終究是他的一根心頭刺,時不時的紮一下。
“侯爺先回去罷,沈花若遲早都是我秦爍的人,這幾日也不必回去了,就在海棠軒養著。”秦爍哼笑一聲,不客氣的說道。
沈侯爺無奈,年輕氣盛的行事,就不怕有損沈花若的名聲?
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秦爍笑了笑“名聲這東西,我沒有,沈花若早就被我搞沒了,我不在乎,她也不會在乎,沒事的話沈伯父就先回去把,逐月送客。”
他擺明了逐客,沈侯爺也不多待,跟著逐約月出了海棠軒。
迎麵遇見了匆匆忙忙進來的陸之行。
他作了一揖,問了一聲好。
人走了,陸之行才揚聲問“聽說沈花若被程世子打昏迷了,嚴不嚴重。”
秦爍搖搖頭,冷笑一聲“走,跟著爺找場子去!”
陸之行啊了一聲“找什麼場子?”
秦爍嗬笑一聲,出了海棠軒,“還能是誰的場子?自然是姓程的,欺負我秦爍的女人,這一次和他沒完了!”
後來沈花若醒來,聽見逐影站在他跟前眉飛色舞的講。
昨日傍晚,秦爍闖進了平安王府,和程韶華打了起來,程韶華自知理虧,被秦爍甩了幾鞭子,後來一直在躲,沒還手,打了將近半個時辰,沒人敢靠近,秦爍臨走的時候,一鞭子抽在程韶華臉上。
秦爍回來的時候,一身血腥味,衣衫上斑斑血跡。
沈花若聽完,勉強的勾了勾嘴角,氣色不太好,她揉了揉眉心,她記得腦子很痛的,好像忘記了什麼,被程韶華的掌風打到,身上本來痛得要死,現在隻剩下酸酸的感覺。
“主子,程韶華明顯是愛慕你的,要不然他那種人怎麼會有愧疚心呢,你可理他遠點兒,他不是什麼好人!”逐影繼續嘰嘰喳喳的開口。
沈花若打開窗戶,手扶著窗欞看外麵的海棠花。
餘光瞥見秦爍進來,逐影跟在後麵,端著一個紅漆木盤子,上麵有一個碗,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