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為他高興,可是高興過後,心裏蔓延上來悲傷,他是狀元郎,是沈侯府的庶長子,而她,隻是一個依附沈侯府生長沒有身份地位的女子,他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
李清澄站在熱鬧過去的街道上,遠遠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知怎的,一滴眼淚順著眼眶緩緩溢出來。
距離就是,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
哪怕喜歡,也不能有所表現,因為配不上。
“清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身後傳來說話聲,李清澄嚇了一跳,抬起手臂擦去臉上的淚痕,勉強笑著回頭。
看見來人,她聲音柔和的喊了一聲“花若,沈沉公子。”
沈花若笑了笑“你是不是來看我哥哥遊街的?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李清澄怔了怔,抿唇一笑,眸子裏光芒流動,隱匿了其中的黯淡,她點頭“好。”
她心中想到,花若說,我們回家吧,她說的是沈侯府,而那裏不是李清澄的家,我是個無家可歸的人,掛著勾引月華新帝未遂的肮髒名頭,怎麼能夠奢求沈君有一點點喜歡呢?
李清澄,你真是瘋了……
她這般想著,指甲陷入掌心,輕微的痛感占據著她的身心,讓她更為清醒。
沈花若幾人都是步行過來的,回去的時候,自然也是走著回去,沈花若有心撮合沈沉和李清澄,便笑盈盈的挽著她的胳膊問“清澄,你覺得我哥哥怎麼樣?就是沈君!”
李清澄身子僵了一瞬,靦腆的笑了笑“沈公子很好的。”
沈花若心中一笑,冷哼一聲,佯裝怒氣很大的樣子“沈君哪裏好?我就看不懂他哪裏好,整天冷著一張臉,就跟別人欠了他十萬兩銀子似的,見到我這個親妹妹一句話也不說!我教他寫字他不要,我給他摘果子他嫌棄酸,比千金小姐還要金貴!哼,我記得他還害你扭到腳……”
沈花若說的是天花亂墜,舌燦蓮花!
沈沉在一旁聽著,有些忍俊不禁,花若妹妹這是借這個機會,將她對沈君的不滿全噴出來了。
見她越說越起勁兒,李清澄有些發懵,回過神來一把捂住她的嘴“花若,這是在大街上!小心被人家聽見了,沈公子好歹是狀元……”
沈花若閉嘴,扯開她的手,心中翻了一個白眼,李清澄竟然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去維護沈君,而是告訴她這是在大街上,這腦子長得真奇特!
之後皇城的一個月,可謂是血雨腥風,人人惶恐不安,秋日陰雨連綿,或大或小,為人的心境添上了幾分陰翳。
錦衣衛,禁軍,大營軍隊,迅速行動,拔除了衛氏多年來潛藏的勢力,各大官宦之家收到牽連。
皇城人心惶惶,皇上有以雷霆之勢,奉命於科舉之中選拔出來的人才接替,讓年長的大臣親自教導。
百姓逐漸安定下來,入冬時節,夜成宴又去皇帝身邊吹了一次風,據說,秦爍為了討沈花若開心,大肆為沈花若操辦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