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淩等著花兒都謝了,人終於來了,扔下手中的棋子,他站起來,意外的看見夜成安。
據說夜成安這段時間跟沈花若走的很近,看來是真的,玉淩心中唏噓。
“錚……”琴聲戛然而止。
程韶華回頭,嘴角微微上揚,笑的絕代風華。
沈花若也抿唇一笑,淡淡打招呼“好久不見。”
“說吧,什麼事找我?”程韶華直接開口,明顯不想與她拐彎抹角。
“你知道的,東西拿出來吧。”沈花若開口,將頭上的鬥篷帽子放下來。
程韶華瞥了一眼玉淩,玉淩會意,立即從懷裏將東西拿出來,是一條疊好的方巾,白色的,上麵有大片大片的紅。
玉淩不解,不就是一張帕子,也值得沈花若大費周章來找程韶華。
玉淩伸手遞過去,沈花若將帕子打開看了一下,是雲綿的方巾無疑,這種布料除了公主,也就她和雲綿用得了,上麵繡了一朵蘭花,不過被血染汙了。
“這方巾染了雲綿的處子血,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你應該是為了引她出來,對嗎?”程韶華輕笑一聲,眸光落在她身上。
沈花若還沒說話,玉淩驚叫一聲“上麵是雲小姐的處子血?”
沈花若“……”
程韶華“……”
夜成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程韶華,你不是人!你居然讓我將這種髒東西揣在懷裏四五個時辰,惡心死我了……”玉淩一臉痛心疾首,捂著心口扶著欄杆幹嘔起來。
程韶華瞥了他一眼“我給你的時候,是用錦盒裝著的,是你太過蠢笨沒有察覺出來上麵是血,我隻是囑托你收好,不曾讓你放在懷裏。”
玉淩想說,他是嫌棄拿著錦盒麻煩才疊好放在懷裏。
最後啞口無言的瞪著他。
沈花若被逗樂,噗嗤一笑。
夜成安也是忍俊不禁。
沈花若頷首,將方巾放好,程韶華問她“你如此大張旗鼓的對付雲綿,不覺得大材小用嗎?殺雞焉用宰牛刀?”
沈花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散漫的開口“我就是想要雲綿知道,她幾斤幾兩重,也讓她瞧瞧,會有多少人對付她。”
沈花若站著,眸光沉著冷靜“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一刀殺了她,而是奪取她所珍惜的一切,讓她受人唾罵,讓她活著,活在陰霾裏,永遠都別妄想走出來。”
夜成安暗中心驚,看著她冷靜的神情,第一次覺得自己小看了她,看低了她,又或者,看到的隻是她的某一麵。
她得有多狠,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讓人毛骨悚然,得罪她,無異於隻有不得好死的下場。
程韶華笑了笑,溫聲道“你的臉如何?我瞧瞧。”
沈花若聞言,摘下來人皮麵具。
程韶華目光落在她臉上的叉上,麵色端凝,好一個雲綿,看起來不聲不響的,如此心狠手辣。
玉淩倒吸了一口冷氣,顯然被嚇到了。
“會留疤痕,傷口太深了,唯有換臉,沒有根治之法。”程韶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