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吧。”沈花若收斂的情緒，淡淡開口。
比起方才的氣急敗壞，這會兒子她倒是鎮定自若。
玉淩笑了笑，轉身往前走。
沈花若跟在他身後，兩人不緊不慢的走著。
很快，繡花鞋上沾染了少許的泥濘，她身上不沾雨水。
打量這宅子的同時，沈花若思緒飛轉。
“這宅子修葺的不錯吧？都是按照沈小姐你的喜好來修整的，韶華說，等著你嫁過來一定會心生歡喜……”玉淩笑盈盈的說道，眸光落在她臉上。
沈花若神色清寒，心中一陣厭惡，什麼人啊？真夠惡心人的！
“你家世……公子恐怕忘了，我和秦公子有婚約在身，不日就會成婚，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免得秦爍回來聽見你這話將這宅子燒了！”
聽出她話裏說警告和排斥，玉淩不以為然，淺笑“世事變化無常，說不定過幾日你就覺得韶華好，非他不嫁了呢。”
沈花若嗤笑一聲“笑話！”
兩人便說便走，很快就到了，玉淩領著她上了走廊。
房門打開，裏麵隱隱傳來女子的說話聲。
“程程，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嘛，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可是你知道，我也沒辦法，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嬌柔甜美的嗓音，帶著可憐兮兮的意味。
不是別人，正是聖巫女桑月。
“你很吵，出去！”
沈花若一怔，饒是認識程韶華那麼久，都沒有聽過他用如此冷淡的口氣說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程程……”
玉淩抬起手臂，敲了敲門，開口“人我帶過來了。”
“進來……咳……”程韶華說著，忽然重重的咳嗽起來。
“程程，你沒事吧？呀？血，怎麼辦？”桑月兒焦急慌張的聲音響起。
“我讓你出去！聽不懂人話？”程韶華瞥見桑月抓著自己衣袖的手，眼眸一閃而過的厭惡，抬起手猛得將她甩開。
桑月被他甩的一個踉蹌，若不是扶著床杆，人已經摔在地上了。
侍女挑起兩邊的血紅色的珠簾。
隔著幾步的距離，她看見側身躺在床榻上的程韶華，那人身形消薄，掩蓋在薄薄的被子裏，玉一般麵容蒼白，就連他素來殷紅的唇瓣都幹枯蒼白，唯有嘴角一絲絲血跡顯露出勾人的魅惑來，纖細如玉的手中捏著方帕，帕心血汙一片。
整個屋子裏散發著一股子藥香。
桑月兒同樣看著她，眼睛微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他的樣子看起來傷的很重，沈花若呼吸一止，本來想要質問他的話也如數吞進肚子裏，凝眉問“你前幾天不是還生龍活虎的？怎麼幾天不見就成這幅樣子了？”
打架那麼利索，還有有心思算計成玉，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程韶華彎了彎嘴角，“你是在關心我嗎？”
“不是，你死了也和我沒關係！”沈花若冷冰冰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沈花若才邁出一個步子，玉淩已經攔在麵前，笑道“沈小姐這才來，不如坐下喝杯熱茶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