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平安王府的庶出子弟嗎？為何會去赤炎國？”夜成玉疑惑不解。
“程韶華不是平安王的兒子，很有可能是衛氏遺孤，到底是什麼，我暫時沒有查到。”秦爍垂下眼簾。
幾人的神色嚴肅起來，夜成安也知道，當年孩童被分屍體，楚夙被下蠱掛在牆上那件事，還有茅草屋的火藥，衛氏……
若真的是程韶華，那便要時時刻刻提防他。
“之後我和父親回了晉安，皇上決定對赤炎國出兵，我想救她，又不知用什麼理由救她，那時我放棄了她，卻不了在跟著成玉去邊關的路上遇見了她，她和程韶華，都是幸存者，前不久程韶華告訴我，她的命是程韶華救的，我將她帶回丞相府，又怕別人發現她扶身份，驅逐了伺候我的下人，隻對外麵講，她是我的婢女，棠棠年紀小，受了很大的刺激，意識混亂，記憶錯亂，有時候坐著不動，能發呆一整天。”
他當初確實不知道如何救沈花若，皇上告訴他，他不能有任何弱點，他深深的知道這個古怪的十六公主引起他的注意，那一段時間，她的模樣時時在他腦子裏晃來晃去，甚至讓他再三糾結，影響了判斷。
“當時我查出一樁密事，威脅她收留沈花若，沈侯爺送走了他的親生女兒沈鳳瀾，我給棠棠起名沈花若，給她服了師父的失憶丹。”秦爍緩緩道。
他當然想沈花若日日留在他身邊，隻是他每天要接受訓練，也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隻能給她新的身份，新的人生，讓她光明正大的活著，活的衣食無憂，自由自在。
“所以，沈花若真的是百裏延的姐姐百裏清棠，那麼，百裏延殺不得。”夜成安若有所思。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恢複記憶，會怪你，會恨你。”夜成乾冷冷詢問。
秦爍抬頭，與他四目相對“不會有那麼一天，她是愛我的。”
“那你要怎麼和她解釋？”夜成乾又問。
沈花若皺著眉，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她回過神，目光平靜的落在秦爍身上，質問“為什麼打昏我？”
她坐起來，彎著腰穿鞋。
“沈花若……”秦爍喊了聲，似乎又不知道說什麼，解釋？如何解釋德清。
沈花若抬頭看著他，淡淡的笑了笑，語調冷靜“我是百裏清棠，對嗎？”
秦爍搖頭“不是，你不是。”
“主子，你說笑話呢？你怎麼可能是亡國公主？”夜成玉嘿嘿一笑，徑自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沈花若推開他的水杯，神情有些冷。
“你說我以前也叫清棠，因為我年幼身子弱，一直在漁城，回去的路上遇到劫匪，受到驚嚇失去了記憶，這隻是你編的一個故事，對嗎？”
秦爍沒吭聲。
“秦爍，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子騙呢？我記得你醫術很好，抹去一個人的記憶，應該沒有多困難，是吧？”
沉默的氣氛在房間蔓延，幾人心口仿佛都壓著一塊大石頭，喘不過起來。
夜成玉臉上的笑都快僵住了，這叫個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