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若從頭上扣下來一枚珠子,暗自發力,碰的一聲,殿中央的炭火爐子裂了一個縫隙,碎裂在地麵上,炭火瞬間燒著了地毯。
站在床前的瑪瑙嚇了一跳,喝道“都杵著幹什麼?趕緊去弄水!換個新的爐子來!”
一眾宮女忙不迭的往外跑。
許臨風朝她挑眉。
蕭璃本來就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到動靜懶散的坐起來,她伸手掀起床幔,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兒。”
瑪瑙立即回話,又是一個珠子砸在蕭璃頭頂,她皺眉,一抬頭,對上一雙澄淨的眸。
蕭璃睜大了眼,呼吸一止。
瑪瑙見毓遠不說話,順著看去,一個高大挺拔的宮女呆呆的站著,另一個宮女看起來忒不像宮女,冷靜無比。
她訓斥道“你們兩個愣著幹什麼?”
蕭璃擺擺手,吩咐道“你們兩個過來,站近一點。”
炭火爐子換好之後,沈花若和許臨風站在了最前頭,蕭璃命人挑著床幔,懶懶散散的側躺著。
嘴唇無聲翕動。
沈花若麵對著她,兩人無聲的交談起來。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
然而在毓遠的印象中,雲痕毫無弱點。
商量之後,沈花若囑托許臨風先出皇宮,自己則留在毓遠身邊。
沈花若來過幾次琉璃,和這位攝政王不過是點頭之交。
她安靜的站在毓遠身後,聽見內侍高喊攝政王到時和其他人一樣行禮問安。
雲痕朝蕭璃淺笑“我讓人布置一下整個皇宮,畢竟我們大婚要喜慶些。”
身後跟的宮女隨從浩浩蕩蕩,大箱子小箱子往裏搬。
毓遠將一枚珠花插在發髻上,神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好啊,那阿痕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父皇?”
雲痕微笑,“你想去這就可以。”
深夜,毓遠宮殿徒然生起大火,滿天火光之色。
宮人發現時為時已晚,喧嘩聲中,身著宮女衣服的沈花若和蕭璃順利混入帝寢殿。
方才踏入殿內,弑殺之氣迎麵而來,沈花若麵色一遍,手握青雲斬劈開屏風。
蕭璃意識到危險,同樣拔出來她的劍。
龍床上,年邁的皇帝氣息混沌,老眼禁閉,有一把散發著寒光的匕首,正抵在他布滿褶皺的脖頸處,仿佛隻要輕輕一劃,皇帝就會駕鶴西去。
握著匕首的手修長白皙,不是別人,正是雲痕,他嘴角含笑,一副溫良無害的模樣。
“雲痕!”蕭璃驚呼一聲,無數錦衣衛、禁軍,暗衛湧動而出,瞬間將整個帝寢殿團團圍住。
今日白天來看父皇,她和沈花若商量好先把父皇救走,這樣才不會受人掣肘,故意挑在深夜放了一把火,卻沒想到雲痕竟然在父皇的宮殿,還加了重重守衛。
“來人!毓遠公主大逆不道,意圖刺殺皇上,殺無赦!”帶著內力的聲音擴大無數倍。
頃刻間,無數刀劍對準兩人,蓄勢待發。
蕭璃原來的不可置信,轉化為雷霆大怒,她怒喝一聲“雲痕!你想造反!”
雲痕幽幽一笑,漫不經心的睨了她一眼“不是臣想造反,而是公主想要皇位,所以來刺殺皇上,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