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踩在上麵,咯吱咯吱響。
秦爍猜測,怕是沈花若故意打發了婢女偷吃東西,不讓人進來收拾,免得別人議論她嫁過來第一天就沒有規矩禮儀。
秦爍額頭青筋冒出來,他步履搖晃的走過去。
沈花若已經睡熟了,身上穿著大婚喜服,褶皺不堪,身段玲瓏曼妙,身下亂七八糟的,堆滿了各種堅果。
婚床上放這些東西,意味著早生貴子,多子多福。
秦爍嘴角微微上揚,溢出一絲絲笑意,盯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湊過去。
沈花若嚶嚀一聲,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縈繞著淡淡的酒香。
她伸手,氣呼呼的推開秦爍,嘟噥道“起開,困死了。”
秦爍不依不饒,扣住她的腰肢“棠棠,今個兒我們大婚,你忍心讓我獨守空房?”
沈花若無語,語氣嬌蠻“我不是在呢嘛?”
秦爍翻了一個白眼,不讓他碰跟獨守空房有什麼區別?將她摟進懷裏,秦爍低聲道“別睡了,有那麼困嗎交杯酒還沒喝呢!”
“今天跟程韶華周旋了那麼久,你不困嗎?交杯酒我替你喝了,不信你去看看!”沈花若推搡他,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秦爍放開他,拿起桌子上的銀製酒壺,裏麵果然空空如也。
秦爍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呼呼睡覺的沈花若“……”
他這是娶了怎樣一個女人?接她的時候連落一滴眼淚也沒有落,正常的貴女,不應該泫然欲泣,依依不舍出閣嗎?
還有新婚之夜,不好好坐著等新郎回來,她倒好,紅蓋頭自己掀了,吃的滿地都是,就連合歡酒都喝的一幹二淨,呼呼大睡……
秦爍生無可戀,唾棄道“你怎麼不連喜服也給脫了,這樣睡得更舒服!”
沈花若慢吞吞的坐起來,嘟囔道“說的也是,這衣服太繁瑣了,穿著不舒服,可憋死我了。”
秦爍“……”
沈花若迷迷糊糊的脫了半天,愣是沒脫下來,最後還打了個死結。
“秦爍,脫不了了,你幫我,快點過來。”
秦爍從門縫裏接過來合歡酒,慢悠悠的往回走。
擱在桌子一邊才拉扯過來沈花若,幫她脫了喜服。
沈花若臉洗的幹淨,倒是沒有粉黛之類的東西。
沈花若抬手將鳳冠摘下來扔在一邊,轉身又要去誰家。
秦爍拉著她喝完合歡酒,又將程韶華之前贈送她的丹藥給她塞嘴裏。
沈花若眉頭皺起來,忍著嘴裏的血腥味,吞進肚子裏,頓時清醒了一半。
靠在秦爍懷裏,她眯縫著眼睛“秦爍,玉淩在年前告訴我,這丹藥是程韶華的心頭血製成的......”
秦爍嗯了聲,提起程韶華,也沒有什麼心思了。
他學過醫術,一聞味道就知道是血,加上鎖情發作時,沈花若心痛不止,也許喝了程韶華的心頭血能夠好轉,然而事實就是這樣,和猜測的一般無二。
“你說他這是何苦呢?給了吃了鎖情又給我解藥,他說這解藥能堅持一年,今日又說一年後我會後悔嫁給你,秦爍,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