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色清冷如水，馬車出了城一路行駛，車軸壓過地麵發出軲轆軲轆的響聲，玉淩身形筆直，騎在黑色的駿馬上，略帶憂愁的往身後的馬車上瞥了一眼。
車廂內，紅衣男子靠著車廂，夜明珠微弱的光芒籠罩在他如玉一般的臉頰上，他垂著眸，眸中深沉幽暗，不可窺探。
袖口驟然動了動，程韶華手指一抖，袖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他一抬頭，多麵軟座上多了一位嬌俏的少女。
一席紫金長裙，裸露出來的肌膚白皙如玉。
“你怎麼在我袖中。”程韶華並沒有多少開心，而是警惕的看著她。
這隻蝴蝶妖精，明明看著她鑽進秦爍的袖口，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跟著他一路都不曾發現，有何目的？
幻蝶揉揉肚子，不客氣的伸出手捏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嘟囔道“當然是飛進去的啦！程程，我今日可是維護你的，不要那麼凶啦！”
程韶華眸光一動，今日確實是這妖精擋在他麵前，他淡淡一笑，“多謝，隻是你不跟在你主子身邊，跟著我作甚？”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受傷了？”幻蝶靠近他，盯著他的臉看。
程韶華確實受傷了，雖然未見血，但是受傷不輕，畢竟皇城那幾個，除了沈花若，一個個恨不得殺了他，除之而後快。
今日確實是他失策，皇城秦爍夜成乾等人聯合起來對付他一人，他如何能是對手？
隻能退，若不是沈花若放他走，今日怕是折在皇城了。
最好的辦法，便是看他們窩裏鬥，總會有那麼一天，隻是靜等那一日到來。
“沒有。”程韶華淡淡回到，想要坐直時，身體僵硬不能動彈。
他一懵，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湧動出一陣奇異的熱流，似乎全身的經脈都被修複。
幻蝶收回手笑了笑，割破手指舉到他嘴邊，笑顏如花“我的血治百病，來吧，喝一點保證你什麼傷都好了。”
程韶華下意識的張口拒絕。
“不用......”
話語戛然而止，因為少女一根帶著鮮紅血液的手指已經伸進口中。
幻蝶滿意的笑了笑，頗為挑釁的挑挑眉。
程韶華略微蒼白的唇上染了一絲絲殷紅的血液，靜靜看過來時，帶著一種觸目驚心的美。
看著幻蝶收回手指又放進自己嘴裏舔了舔，程韶華的臉色再三變化，惱怒的看著她“你幹什麼？”
幻蝶疑惑的抬頭，“怎麼了？”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一眼望得到底。
程韶華這次看見幻蝶的手指已經完好無損，看不出受傷是痕跡，不由得一怔。
心中暗想，果然妖精和普通人不一樣。
難道隻要舔一舔傷口就能瞬間愈合？
她這幅懵懂無知的模樣，實在好騙。
她既然跟著他來了，就別想走了。
程韶華微微一笑，語氣平白溫和了幾分“我怎麼還不能動？”
幻蝶手指動了動，口中似乎念了什麼咒語，程韶華果然能動了。
他坐直了身子，淡淡開口“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