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若抿唇一笑“自然不會。”
“娘,我暫且不想要孩子,綠舒姑娘如此溫柔善良,還是讓她待在您身邊伺候您吧,我和若兒還有事,先走了。”
秦爍早就聽煩了,拽起沈花若的手腕就要出大廳。
“站住!”
茶盞重重擱在桌子上,發出引人心顫的響聲。
沈花若眼睫毛顫了顫,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
秦老爺負手而立,眉目嚴厲“爍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應當分的起輕重緩急,子嗣對你來說,有利無害,至於綠舒,你不要也得要!”
秦爍臉色陰沉,僵持了許久,他嗤笑一聲“既如此?爹娘下命令就是了,何須與我商量?”
他當然知道,子嗣是登上那個位置的一大助力。
恢複他的皇子身份,最多兩年。
皇上已經給他下了死命令,兩年之內,需得洗白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需得有一番作為,需得膝下有子……
秦爍攥著沈花若的,大步流星出了大廳。
秦夫人給了綠舒一個眼神,綠舒連忙跟上二人。
沈花若聽到後麵有腳步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到了海棠軒,秦爍鬆開她的手,什麼話也沒說,一言不發的去了書房。
沈花若吩咐婢女收拾出來一件屋子。
讓綠舒搬進去,命人好聲伺候著。
綠舒怯怯的喊了一聲“姐姐。”
官宦之家的普通妾室,通常就是一頂轎子從偏門抬進來。
綠舒是夫人賜的,就連這一步也給剩了,隻用收拾妥協之後,坐在房中等著秦爍去就是了。
沈花若聽著那聲稱呼,心中跟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她淡淡嗯了一聲,“你好好休息,有事喊婢女。”
“是。”綠舒立即開口。
沈花若從小廚房端出來冰鎮西瓜,繞過走廊敲了敲書房的門。
“誰?”
“我。”
沈花若推門二人,秦爍正坐在椅子上寫字兒。
桌角白玉鎮紙壓著厚厚一疊策論。
沈花若隨意掃了一眼,笑吟吟的將西瓜遞給他。
秦爍放下筆,伸手接過新鮮紅潤的西瓜,輕輕咬了一口,淡淡的清甜香味在口腔中閃開,冰涼冰涼的,分外開胃。
“你將她安置在海棠軒了?”
“嗯。”沈花若點點頭,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來看。
“哦。”
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中透露著尷尬。
秦爍吃完一塊西瓜,拿起帕子擦幹嘴角的汁。
沉默片刻,忽然開口“沈花若。”
沈花若手中捧著書,有些心不在焉,聽見他喊自己,迷茫的轉過身來“嗯?”
秦爍忽然間不敢直視她的眼,他垂下頭,烏黑的發絲遮擋了他的半邊臉,他的神情,在夏日的光裏,晦明晦暗。
沈花若聽見他低沉沙啞的嗓音,那猶豫不決的腔調和語氣,真的不像他。
“要不,你走吧。”
手中的雜談落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呆滯著,夏日的風,從窗外而來,吹動著地麵上的書頁,沙沙作響。
吹起她的一縷長發,遮蓋了她的眼。
“你說什麼?”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的淚珠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