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軒,沈花若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煩悶的坐起來,忍不住有些擔憂。
程韶華有多危險,她心知肚明。
沈花若踩著繡花鞋踱步,眉頭緊鎖,許久,她聽見外麵有動靜,連忙往外麵跑。
秦爍打開門,扶住她的肩膀,皺眉“跑什麼?”
沈花若看見他,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她往外麵瞧瞧“成安呢?”
秦爍眸光閃爍,漫不經心的道“回王府休息了。”
沈花若捏了捏拳頭,被秦爍拉進來。
秦爍扯去衣物,主動開口“程韶華讓我把之前搶他的商鋪,和送進國庫裏的金銀財寶還給他,便會解決這件事情。”
“怎麼解決?”
錢的小事兒,沈花若絲毫不在意。
秦爍拍拍床榻,示意她爬上去,沈花若乖乖聽話,到裏麵扯開被子。
“不早了,睡吧,我說了,你不用想那麼多,事情我會解決的!”秦爍淡淡開口,語氣卻的不容抗拒。
沈花若無奈的閉眼。
回到二王府的夜成安,徹夜未眠,他站在窗前,雪衣潔白無瑕,月光靜靜揮灑。
他一手扣著窗欞,一手端著一杯梨花釀,一飲而盡。
腦中回想著臨走之前程韶華字字句句剖心挖肺的話。
“本座希望這件事,二王爺可以在朝堂上說,至於這麼說,本座便不教你了,你需的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夜成安對沈花若心懷不軌……若是沒有達到本座想要的效果,就休要怪本座不客氣!”
一道人影疾風而來,房門咯吱一聲,緩緩打開。
男子身著黑色長衫,外麵係著一件桔梗藍披風,他行走帶風,很快的來到夜成安身邊。
骨節分明的手摘下帽子,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來。
夜成宴嘖了一聲,“梨花釀啊?”
他徑自提起酒壇,倒了一杯呷了一口。
笑眯眯的道“是這個味道,沒想到都兩年了,二皇兄這裏還有藏貨。”
夜成安扭頭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詢問“是你做的吧?根本不是程韶華。”
夜成宴輕笑一聲,坐下來支著腦袋“二皇兄就那麼肯定?”
夜成安冷笑一聲,麵色在月光下冰冷淩冽“程韶華雖然心狠手辣,卻不卑劣,能有這樣心思的,隻有你這個心理扭曲的假皇子!”
夜成宴聞言,並不惱怒,他笑吟吟的看著夜成安,似乎在欣賞獵物瀕死前最後的掙紮,感受那無邊無際的憤怒。
“玉兄畫了那張花若為你擦汗的畫,我讓畫師花了你與她的春宮,我的好皇兄,你肖想了花若那麼久,我把你不敢做的事情畫了出來,你應該感謝我啊?”
夜成宴歪了歪腦袋,眼眸清澈而明亮,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年。
而他的每一句話,如同一把把利刃,往夜成安心窩子裏戳。
夜成安的手指緊扣窗欞,骨節泛起青白色。
“你這樣,對得起花若嗎?”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道。
夜成安攤攤手,笑容深深“你放心,未來,我會補償她,況且,花若她不是一點傷害也沒受到嗎?明日之後,你將會萬人唾罵,而花若,不會有人說她任何不對,她隻是無辜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