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色窗幔垂落在青石板鋪就是地麵上,歡愉而痛苦的聲音在室內曖昧起伏,直到深夜才堪堪停下。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聲音熟悉無比。
他的睫毛顫動,微微睜開了雙眼,眸中,是一望無際的黑,唯有那囚籠之中,被萬丈光芒照的明亮而刺眼。
他邁步上前,囚籠之中,關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籠中秦爍一身白衣,至淨至純,他的身上鍍光,清俊的麵容籠罩在光芒裏,一雙眼眸星河流動,澄淨無比。
突然,他是四周立起無數麵銅鏡,它們迅速在他周圍打轉,黑暗中折射出光芒 ,刺的他睜不開眼。
“我警告你,不準傷害她。”
他的聲音出現在耳畔,不,卻又不是耳畔,是他......心裏。
他猛然揮手,銅鏡被打破,零零碎碎的鏡片沒入黑暗中。
唯有一張銅鏡,立在他的麵前,他睜著眼,終於看清了自己。
銅鏡中的男人,是他?
男子一身黑衣,渾身上下氤氳著黑霧,一雙眼眸猩紅,陰狠中透著一股子戾氣,身上氣息黑暗深沉,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卻像是極端相反的兩個人。
他緩緩靠近牢籠,緩緩伸出一隻手......
“哼......”
被褥中的手伸出來,他揉了揉眉心,扭頭對上女子熟睡的臉。
夢中的一切,清晰無比,他的嘴角勾起,笑容邪肆,帶著些許的惡意。
他坐起來,金絲被下滑,寢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背後,那線條完美的腹肌暴露在這一方暖帳。
備受蹂.躪的黑色紗裙緊貼在女人姣美的身軀上,如玉般的肌膚布滿了許多掐痕,至上而下蔓延,青青紫紫,分外可怖。
他身上有蠱,自然能感受到她的痛,很輕微,絲毫不用在意。
他俯身,湊近她的耳垂。
沈花若睡得昏昏沉沉,身上疼的厲害,她半夢半醒間,察覺到男子的動作,眯著眼往後撤,卻又被一隻粗糲的手抓回來,她難受的嗚咽出聲,嬌喘聲支離破碎......
汗水黏答答的,她的臉滾燙,這個人至於水深火熱之中,感受不到半分歡愉。
在撕裂的痛楚中,她尖叫一聲,整個人被摔在床麵上,瀕死一般的呼吸著,掛著的淚珠的臉埋進被褥裏。
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染紅了被褥……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敗興的晃了晃床頭鈴鐺。
很快,婢女魚貫而入,重重床幔被高掛而起,室內亮堂一片,婢女悄無聲息的瞥了一眼床榻,頓時眼觀鼻鼻觀心,悄咪咪的收拾起來。
粗使婆子抬了熱水進來,秦爍屏退了兩個婆子,徑自走到屏風後沐浴淨身。
等秦爍沐浴完,婢女才架著沈花若的胳膊往屏風後走去。
秦爍坐在床榻邊,一名婢女半跪在榻邊為他穿靴子,今日沐休,他也不著急,洗漱也是斯條慢理的。
一名婢女戰戰兢兢的從屏風後出來,結結巴巴的道“殿……殿下,太子妃傷的比較嚴重,要不要請個女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