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嗓音有些沙。
女子纖細的手指,落在他胸口打圈,酥麻感從後頸延伸到尾椎骨。
沈花若的臉貼在他胸膛,她的嗓音低柔“夫君,哥哥說,你要把我送給賈長青玩兒,在院子裏,我是故意的,我想讓你吃醋,想讓你生氣,我不想伺候他,我隻想伺候你,就像方才那樣 ,能不能,不要把我送給他?”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秦爍沉默著,許久以後摟著她的肩膀,帶著她躺進被褥裏,他低聲道“那批貨對本宮來說很重要,他的條件,本宮無法拒接。”
沈花若的心裏涼透了,尖銳的痛感從心底蔓延,傳遍渾身上下,她仰起笑臉,“那批貨,比我還重要嗎?”
男人嗤笑一聲,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腦子裏卻能想象到鄙夷不屑的神色。
說出來的話,如同一把刀子,往她心裏捅。
“你覺得有可比性嗎?沈花若,別太給自己臉,你在本宮眼裏,一文不值,隻不過是個泄欲的玩意兒,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她慌亂的從他懷裏縮出來,掖了掖被角,聲音依舊軟軟的“妾身曉得了,多謝太子爺教誨,天色不早了,太子爺歇息吧,好夢。”
她連氣息都沒有亂了半分。
沈花若背對著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奪眶而出,順著她的鼻梁流淌。
她睜著眼睛,空洞無神的望著床幔,腦子裏放空了,心裏也放空了,處處都是黑色,這種黑沉沉的顏色,哪怕她愛的人在身邊,她也沒有半分安全感。
她如同呆滯的木偶人,一動也不能多。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風雨停了,身邊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沈花若揪住心口的布料,彎曲了僵硬的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她的眼睛又酸又澀,明明想大哭一場,卻半滴眼淚也流出來,她在想,似乎她的淚水流光了。
她閉上眼睛,臉頰埋進枕頭裏,不知道什麼時候。
她整個人站在雨地裏,眼前白茫茫一片,雨水又冰又冷,她迷茫著,任由雨水濕透衣裙。
雨霧中,黑衣男子身形一閃而過。
她喊了聲秦爍,飛奔著去追逐他。
她跑遍了大街小巷,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她撕心裂肺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直到身後傳來男子冷冰冰的嗓音。
“你喊我?”
她笑著回頭,一把劍,穿透了她的心髒,血霧彌漫了整個視線,瓢潑的大雨裏,溫熱的血液噴灑在男子黑袍之上,劍光映照著他清俊冰冷的臉。
“秦爍!”
沈花若猛得從床上坐起來,她的臉色慘白一片,額頭上滿是汗水。
此時天還未涼,婢女們正在伺候秦爍梳洗。
秦爍沐浴完正在穿裏衣,聽見她的喊聲眉心一皺。
婢女們個個朝這邊看了一眼。
沈花若掀起床幔,坐在床邊朝屏風看了一眼,聲音柔柔的喊了一聲“夫君。”
婢女為他穿好太子朝服,他的身姿挺拔,撐得起這身明黃色金線繡蟒的朝服。
秦爍睨了她一眼,淡淡詢問“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