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時,她手中多了五六本書籍,以及一個盛放著透明液體的琉璃瓶。
她將自己關在摘星樓的房間一整天,看完時已經是黃昏。
整整三日,她按照書上所說對待秦爍,將那瓶香露倒入溫泉池中,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令人癡迷的香味。
秦爍對她著迷了,或者是,對她的身體著迷了。
他不在似之前一般凶狠,沈花若愉悅興奮的同時,又產生一種悲哀。
她整個人仿佛變了,一點也不像她。
終於到了約定好的那一天。
她坐著沈侯府的馬車,深夜被送到賈府。
來時秦爍甚至沒有同她說一句話,來送她的是葉蕭。
墨綠長袍的年輕男子,在她差點摔下馬車時,緊張的扶住她的肩膀,然後很快的放開。
葉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時時刻刻被她說吸引,不管她是哪種姿態。
太子對她不好,他看在眼裏,卻對她升起一種憐惜之意,他自詡是一個冷漠寡情的人,活了二十年沒有一名女子能夠入眼,她是第一個。
沈花若看著他的眼睛,忽然讀懂了什麼,勾唇笑了笑。
“沈花若。”葉蕭喊了聲。
“今晚一過,太子爺明日朝堂上會宣布廢除你的妃位,在皇家玉蝶上除名。”
沈花若什麼也沒說,邁著步子跨入賈府。
蕭葉回到太子府。
秦爍正在書房看書。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秦爍坐在椅子上,手中攥著的書越來越緊,眼前都是沈花若臉,各種神情,各種姿態,揮之不去,他僵著身子,香燃到了盡頭,書一頁未翻。
對麵閱覽奏章的葉蕭同樣如此,眼睛飄到一處,怔怔的出神。
秦爍抬手,重重的將書拋擲在地麵上,一臉戾氣的站起來“來人!備車!”
心中仿佛有一團怒火竄來竄去,他整個人煩躁不已,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把那個女人抓回來。
若是賈長青碰了她,他秦爍勢必要將賈長青剁碎了喂狗!
葉蕭嚇了一跳,怔怔的站起來“殿下,怎麼了?”
秦爍眸光深寒,咬牙切齒的開口“你覺得本宮需要出賣她的身體來換取那批貨?”
葉蕭呆滯的搖頭。
秦爍趕到賈府時,撲了一個空,據說賈長青領著沈花若去雲香樓喝酒了。
秦爍鬆了一口氣。
深夜無人,整個雲香樓都被賈長青承包了。
兩人疾步踏入雲香樓時,二十多張桌麵上擱滿了酒壇,中間的那一桌,兩人相對而坐,賈長青的神色已經可以用驚恐來形容。
沈花若腳底堆積著十幾個酒壇。
她握著酒壇往嘴裏灌酒,桌麵上隔著一把帶血的刀子,空氣中,血腥味和酒香混合在一起。
她的衣裙各處被劃破,血跡斑斑。
賈長青不禁抓抓頭“不是,你這也太拚命了,不就是睡一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沈花若眼眸冷冰冰的注視著他,手中的空酒壇扔在一邊,拿起匕首,刀尖對準肩頸,用力的劃下一刀。
她的臉色慘白,唇瓣更是白的毫無血色,臉頰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紅“賭注不是賈公子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