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五歲那年,父皇教育他的第一條。
沈花若的手雖然不能彈琴,但是正常活動還是可以的,次日一早,她去了一趟德安王府,喊了孫明嬈和她一起去珍珠坊選布料和棉花,準備給秦爍做一件內套的棉衣,外衣就算了,她的針線活拿不出手。
孫明嬈幫著她挑,也自己選了布料和棉花,給女兒澄澄和小丸子梟哥兒,眼看著還有一個月就到了冬至,皇城各府邸也都添置了新衣,等待寒冬的降臨。
回到德安王府,夜清黎居住的院子,四歲的夜梟穿著藍色的小袍子,臉蛋養的非常圓潤,彎著眼睛推著搖籃車,時不時伸出小爪子戳戳澄澄的臉,然後咯咯笑兩聲。
古蝶靠在太妃椅上,低著頭看著書。
夜梟偏了偏腦袋,看見沈花若兩人,一本正經的道“太子妃和,王妃娘娘好。”
沈花若快步過來,笑眯眯的伸手,將夜梟掂起來,問道“有沒有想幹娘啊?”
古蝶連忙放下書站起來,吩咐人準備茶水。
夜梟嘟起唇搖搖頭“沒有哦!”
沈花若挑眉,饒有興致的問“沒有?”
夜梟嗯了聲“梟兒每天都很忙,要背書,要練習武功,要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課,還有學習琴棋書畫照顧妹妹!”
他掰手指,一個一個的數。
“那梟哥兒想出去玩嗎?“沈花若揉揉他的腦袋。
梟哥兒偏了偏腦袋,“幹娘不要摸我腦袋,會長不高的!”
沈花若心中好笑,將梟哥兒放在地上。
“孩兒想去玩的,但是父王說了,應該注重學業,不能沉迷玩樂!”
沈花若呸了一聲,忍俊不禁的道“你父皇小時候可比你鬧騰多了,走街串巷,胡作非為……”
“沈花若,你說我什麼壞話呢?”夜清黎大步流星的跨進來。
“呀?都在呢?”
夜清黎笑笑,眉眼間卻難以掩蓋的疲憊。
他伸手將黑色卷毛滾邊大氅扔給婢女。
“來,給父王抱抱!”夜清黎半蹲下來,張開雙臂。
夜梟飛快的跑過去抱住他。
沈花若看了一眼澄澄熟睡的小臉,心想她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卻聽夜清黎開口道“花若啊,我來的時候,聽說一名百姓攔了太子的馬車,說是受了委屈請太子為他主持公道,太子說讓他去大理寺,百姓不肯,攔著馬車不讓走,太子失手將他打死了百姓的妻子披麻戴孝的跪在太子府……”
沈花若吃了一驚,“蝶香,回太子妃府。”
事情發酵了一個上午,百姓家間口口相傳,太子的惡名傳揚出去,無論如何,你身為太子,都不能對平民百姓出手是不是?更何況將人打死!
也有人說,這件事必有隱情,抬太子做了那麼多好事,怎麼可能去傷害無辜的人。
這名百姓住在朱雀街,二十多歲的年紀,家有六十老母,還有個五歲大的兒子!據說他老爹生前欠了一名富商的銀子,因為一直沒還,富商足足翻了十倍,普通人家怎麼還的起?富商一怒之下帶人砸了他們家的房子,把能搶的東西都搶了,還奸汙了他的妻子……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