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蹲在低案前,掂起他的外袍,伸手摸進他的袖袋中,兩塊令牌比她的手掌要大一點,沉甸甸的,純金打造,透過稀薄的月光,沈花若垂頭看著。
兩塊令牌,一塊刻字南,一塊刻字北,她注視著,手指摩擦上麵的飛龍紋理。
沈花若若無其事的將飛龍令牌放回去,隨手扔下衣袍,緩步走過來,她坐在床邊,秦爍依舊沉睡著。
沈花若將床幔弄好,慢慢爬上床,掀起被子一角鑽進去。
她伸手過去,一隻胳膊抱住秦爍的腰,微微扭頭看著他沉睡的麵容,揚起臉輕輕的啄了一下他的唇。
“安寢,好夢。”
她鑽進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卻沒發覺,已經入睡的秦爍緩緩睜開了雙眼。
第二日,沈花若將飛龍令的模樣畫下來,揣進袖袋裏,領著逐影和蝶香等人去了那家茶館,雲香樓後街。
茶館隻有寥寥無幾的人。
沈花若尋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著喝茶。
一炷香的時間,她站起來,開口“你們等著吧,我去趟如廁。”
逐影等人應了聲,沈花花若抬腳往茶館後院走去。
後院隻有一名工人在晾曬茶葉。
沈花若看著那名中年男人,蹲在他身旁笑笑“可是許伯?”
中年男人回過身,朝她笑了下“沈小姐,老奴等您很久了。”
沈花若將袖袋裏的圖紙拿出來。
“若是我沒看錯,應該是這個樣子,兩天後我來一趟拿,隻是麻煩你轉告王爺,東西我會從太子殿下那裏得到,但我不會交給他。”
對上她固執的神色,中年男人麵色不悅,“既然沈小姐選擇背叛太子殿下,投靠我家王爺,是否應該做到真誠二字,你如此作為,老奴如何跟王爺交代。”
沈花若神色也冷下來“許伯,麻煩你搞清楚一件事,我和夜成乾是合作,不是我投靠他,我有權利將那東西捏在我手裏來保證事成之後我有一條退路。”
她如今已經,不信任夜成乾了,她可以幫著夜成乾對付秦爍,但是不能看夜成乾得勢後傷害秦爍。
這飛龍令牌,是每一代皇帝和繼承人手握的權利,隻要有它在,夜成乾便不能對秦爍做什麼。
這是她覺得兩全其美的方式,夜成乾當他的皇帝,她和秦爍能夠相守一生。
或許她如今的行為,落在很多人眼裏就是犯賤吧,畢竟秦爍已經對她這樣了......
可是,總有一條路,要自己來走,誰也幫不了,無論這件事的結果如何,她都會承擔。
她緩緩起身站起來,轉身往茶館走去。
許伯看著她清瘦的背影,目光落在圖紙上,長歎一口氣。
沈花若回到清心閣,裏麵出氣奇的安靜,下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幹著自己手中的活兒,不敢吭聲
沈花若眸光一動,逐影也受不了這古怪的氣氛,上前一步,抓著一個侍衛問發生了什麼。
侍衛解釋了前因後果。
太子爺在裏麵發火呢,據說昨天太子爺將商鋪的賬簿交給葉大人處理,沒想到一疊賬簿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