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久沒有見到秦爍，某一天中午，她端起飯菜的時候，是嗖的，米粒很硬，粒粒都是分開的，白菜和豆腐散發著一股子臭味。
她遞到嘴邊時，對上李嬤嬤帶笑上臉，那笑容絕對不是禮貌寬和的笑容，她左右的兩個小婢女，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神色。
沈花若遞到口中，嚼了兩下，那股子味兒惡心的她吐了出來，彎著腰咳嗽起來，血腥味掩蓋了飯菜的酸臭味，她也忘了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咳嗽，然後咳血，似乎過了幾天，又似乎過了數年。
度日如年是什麼感覺呢？大概就是她如今生活的每一天。
沈花若開始吃不下飯，餓的狠了，她有時候會昏過去，然後被凍醒。
秦爍沒在來，派人會送過來兩盒香料，讓下人給她點上。
那種香味狠熟悉，是當初在許府時，夜成宴給她用過的。
想必是算著她的手筋快長好了，怕她武功恢複逃出去，所以夜成宴特意拿出來獻給秦爍的。
背叛的滋味並不好受......
那是一個很冷的夜晚，沈花若縮在單薄的被褥裏，睡得迷迷糊糊。
耳邊忽然傳來淒厲的尖叫聲。
身著紅衣的男子提著劍走來，他身上披著件厚重的白色大氅，身形挺拔頎長。
地上，是李婆子睜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屍體。
冰冷的刀光倒映著沈花若的雙眸，她的眼眸染起希望的火苗，看著他，宛若看見了天神。
“棠棠......”久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花若落在他那張絕代風華的臉上，情緒翻湧，嗓音都在發顫“程......韶華。”
程韶華放下手中的彎刀，一手撫摸她的臉，眼神帶著憐惜“棠棠，你瘦了......”
沈花若顫抖著抓住他的手腕，淚珠在眼眶裏打轉“程韶華，你怎麼進來的？如今幾時了？秦爍沒有發現你嗎？”
程韶華微微搖頭，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沈花若不懂他這個搖頭什麼意思，想要推開他，低聲道“那我們快走吧，被發現就不好了。”
程韶華鬆開她，眼睛靜靜的望著她，卻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
沈花若心髒砰砰砰直跳，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上他的眼神，突然就害怕了。
“怎麼了？你難道不是來救我的嗎？”
她的嗓音都有些發顫。
“棠棠，我是來救你的，也可以立馬帶你出去，可是，我有一個條件。”
程韶華微微勾起唇角，唇色紅潤。
可這笑落在沈花若眼裏卻充滿了惡意。
手指輕輕顫了一下，沈花若深吸一口氣，“你說。”
“做我的女人。”
耳膜嗡嗡嗡響，沈花若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程韶華會提出這種要求來要挾她。
她的眼珠動了動，最後一絲光亮也熄滅了，癱坐在床上，仿佛喪失了所有的力氣。
程韶華看著她，清晰的察覺到她周圍的氣息都變得哀傷，小姑娘抬起頭，漆黑的眸注視著她，嗓音都啞了。
“程韶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