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若再次睜開雙眼,熟悉的景致映入眼簾,房中的一切,在熟悉不過,隻有身下這床,換了一張,墨綠色的床幔搖曳在地,室內亮堂一片,外麵飄著雪,天有些陰。
她的雙手和雙腳,皆被用細細的鏈子栓著。
四角小獸香爐香煙嫋嫋,飄著一股水木香。
“小姐!您醒了?”青雀聽見動靜,扭頭一看,驚喜的喊了聲。
她連忙伸手將沈花若攙扶起來。
“我睡多久了?”沈花若低頭看了一眼紗布包紮著的手腕,聲線微微沙啞。
青雀連忙倒了杯水,回話“六天了,小姐你怎麼想不開啊?擔心死奴婢了,不過太好了,以後小姐不用被鎖在密室了,也不會又冷又餓......”
沈花若喝了一杯溫水,幹裂的唇濕潤起來,聽見這消息,也沒有青雀想的那樣激動高興,淡淡出聲。
“他呢?”
“誰?您說太子嗎?殿下和葉大人六王爺在書房議事,奴婢吩咐小廚房煮飯給小姐,小姐稍等一會兒。”青雀說完,抬腳往外跑去。
珠簾翠幕發出清脆的響聲。
沈花若撐著身子坐起來,她穿上鞋襪時,才發覺腳趾凍得腫了起來,即便是在燒著地龍的屋裏,依舊冷的很。
金鏈輕輕搖晃,她站在菱花鏡前,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險些認不出了,瘦的仿佛隻剩下皮包骨頭......
匆匆看了一眼,她移開目光,蹲在梳妝台前,從裏麵將首飾盒一個個拿出來。
終於翻到了夜成安留給她的錦囊。
裏麵放著一張紙條,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花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是在尋找失心解藥路上,若是秦爍忽然不在意你了,不要難過,隻是一時的,若是我回不來,你記得,要對他好,想辦法讓他再次愛上你,喂他一碗你的心頭血,安好,勿念。
——夜成安留”
“失心?心頭血?”沈花若唇瓣翕動,揪著信紙抵到心口,房門咯吱一聲打開。
她抬起頭,男子疾步而來,鹿皮靴子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身形挺拔修長。
青雀跟在葉蕭陸之行等人身後。
沈花若半蹲著,一雙眼睛平靜寡淡,漆黑的眼珠注視著他們,清冷如水。
秦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開口說些什麼。
“沈花若!你沒事吧?”陸之行隔著一道珠簾翠幕張望。
沈花若低下頭,將信紙折疊好,放進錦囊裏。
鎖好之後一樣一樣塞進櫃子裏。
“在做什麼?”
沈花若不語。
“手還疼嗎?”
沈花若坐在床邊,掀起被子一角鑽進去。
“沈花若......”他的聲音低沉,帶著警告之意。
“太子,讓我進來跟沈花若說幾句話唄。”陸之行扒著頭。
“都出去。”秦爍淡淡開腔。
葉蕭看了一眼陸之行,和後麵勾著唇笑的夜成宴,開口“走吧。”
人醒了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青雀端著煮好的粥放在床邊的木桌上,端著木托退了下去。
沈花若縮在被窩裏,聽見身後秦爍陰狠的話“還想回暗室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