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若像是聽不見一樣,直到,碎光的劍鋒指向她心口的位置。
“姐姐!”
“花若!你瘋了嗎?快回來。”
“……”
那些吵雜的喊聲,沈花若充耳不聞,隻是看著秦爍,聲音很輕。
“你想殺我嗎?”
秦爍沒有說話,以防備警惕的姿態對著她,仿佛眼前站著的是他的仇人。
“原來失心丹不僅會改變一個人的心智,還會讓人忘記心中的愛和溫暖。”
沈花若低頭笑笑,那笑容太過淒涼苦澀。
“十二年了,我方才曉得情愛一物真的會讓人痛徹心扉,如果有來世,我再也不想沾染這東西。”
秦爍的手在顫抖,沈花若三個字,在腦子裏竄來竄去,快要炸開的感覺。
“我說過的,我不怕死,所以,你可以動手了。”
沈花若微微笑著,閉上了雙眼。
我不怕死,隻怕你不愛我啊。
就這樣吧,結束這可笑的一聲。
秦爍已經陷入崩潰的邊緣,他渾身都在發顫,刺破她心口布料的一瞬,手中的碎光猛的竄入雪地裏,雪花迸濺。
秦爍大步上前,幾乎接近凶狠的將她抱進懷裏,恨不得將人揉進骨頭裏。
夜成乾麵無表情的看著,擺手,葉蕭舉起了手中的南關令。
“南關暗衛何在?”
隱藏在暗處的皇族死士蜂擁而至,一杆而上,帶著龐大的殺戮之氣。
他們劍指秦爍。
秦爍放開沈花若,握住她的手腕,麵色清冷肅然,他的聲音拔高“爾等看清,本宮究竟是誰?”
南關死士首領也在,那人朝著秦爍拱手“太子殿下,卑職隻認飛龍令,不認地獄王者。”
認地獄王者為主的,是從南北兩關死士中撥出來的一支,比如逐月逐影等人。
而逐月和逐影,當初同樣是秦爍豢養暗衛的首領。
“那便決一死戰!”秦爍一手握住碎光。
沈花若陷入了茫然和僵局,眼前一張張熟悉的臉,都顯得那麼陌生,
直到——
一聲熟悉的聲音,輕喊“花若。”
沈花若驀然回首,遠處天已破曉,天光燦亮,陽光的橘色混合著深藍暗色渲染成一副色澤明亮的畫卷。
身披雪色狐裘的年輕男子策馬而來,一如往昔的俊美容顏,那長長的墨發如絲線勾勒,衣袂飄飄,錦衣華帶,玉質蓋華。
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近,沈花若隻覺心口湧動一股溫暖的熱流,在這漫長的寒冷冬日,他是唯一的溫暖。
那溫暖,沒有火焰熾熱,沒有日光灼烈,卻如同春光明媚流淌的溪水,撫平了嶙峋的石子。
“二王爺怎麼回來了?”
“他身後是禁軍?”
“還有李公公,他手裏拿的,好像是聖旨!”
“……”
夜成安翻身下馬,禁軍已經將周圍團團圍住。
李公公宣讀聖旨,皇上傳召大王爺,太子,太子妃,沈侯爺,小國舅,國舅爺,六王爺,葉大人……一等人進宮。
夜成安看向夜成乾,聲音依舊朗潤“爍弟這段時日所行一切之事,皆因我而起,至於前因後果,責任如何,我已經向父皇稟告一切,還請大皇兄進宮,父皇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