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口口聲聲說要對我好，要娶我，可是沒過幾天，要我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要我放棄我好不容易撿起來的尊嚴，回到秦爍身邊當內應。”
沈花若情緒接近失控，她笑著哭出聲來。
燈火映照下，她微微仰著頭，一臉悲傷，眼睛似在看著床幔，有透過去看著遠方。
“我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再賭一次，可最後還是輸了，夜成宴狼心狗肺！奪權之途策反，我以為掌控了大局，卻不料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被秦爍禁錮在掌心，飛龍令也是假的，他自始至終，從來沒有信任過我，而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他啊！”
那字字句句，悲涼至極，透露著無盡的心酸和苦楚。
夜成安手指顫抖，輕輕的撫上她帶著淚痕的臉頰。
沈花若低眸望他。
嗓音都是沙啞的。
“我這一個月以來，一直都被他當做娼妓一樣鎖在地下室。”
她低著頭，緩緩將褲腿推上去，那腳腕上，有一圈深深磨躪過的痕跡。
“他挑斷了我的手筋，又怕我的傷長好跑出去，不給我用藥，除了避子湯，那段時間，我沒有喝過用過任何藥，身上的傷口日複日仿佛再也消散不下去。”
“花若......”
沈花若笑容苦澀“開始還好，我還能承受下去，後來吃的飯菜又酸又臭，我吃了吐，一日三餐成了一日一餐，我餓的不行，天又特別冷，她們給我喝的水都是冰冷的，會在秦爍來......寵幸我之前，提前用冷水讓我洗幹淨……”
夜成安心疼落淚，這就是寒氣入體都原因嗎？每一次身體上的折磨，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更何況她嬌生慣養長大。
“那，秦爍知道嗎？”
沈花若吸了吸鼻子“應該是知道的吧，都是葉蓁蓁吩咐的，酸臭的飯菜，入口的冷水，薄薄的被子，以及沐浴用的冰水。”
“葉蓁蓁……”
夜成安輕念這三個字。
“起初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期待你和程韶華能夠來救我出去，因為我知道，除了你們兩個，沒人會救我。”
沈花若伸手擦了擦眼淚。
“程韶華來了，他說，可以救我走，隻是有條件的，讓我做他的女人，成安，是不是很可笑？”
沈花若嗓中發出一道輕笑聲。
夜成安想，趁火打劫，便是如此。
“後來，今宵十二花和烏衣騎想要救我走，被秦爍發現，他讓我跪下來求他，才肯放過他們，為了守護我最後尊嚴，她們義無反顧的在我麵前自刎，我記得那天雪下的好大，我視線裏都是白雪和鮮血的顏色。”
沈花若的雙眸都是平靜的，可是能透過那眸，望見大雪中噴薄的鮮血，和一個個倒下的人。
夜成安心痛到無法呼吸，伸手緊緊將她抱進懷裏。
沈花若靠在他懷裏，繼續道“夜成宴也來了，他說，他知道葉蓁蓁吩咐下人虐待我，說，隻要我跟他睡一晚，我的生活就能恢複到當初在花若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