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說,你收買了海棠軒的下人,以至於後來的一個月 她都在吃又酸又臭的飯菜,入口的水,沐浴的水,都是冰冷的,以至於她寒氣入體,內髒枯竭,油盡燈枯。”
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與其是在說給葉蓁蓁聽,倒不如說她是在說給其他人聽。
夜成安微笑著,再次抬手,卻又眼淚從他發眼眶緩緩流淌而出,那是濃鬱悲傷的,卻又夾雜著戾氣。
葉蓁蓁如同瀕死的魚,痛的滿臉淚水,滿身大汗,十指連心,夜成安每切一根,都會頓一下,讓她清楚的感受那種骨肉從身體剝離的感覺。
“花若說,你扒了她的衣裳,然後放了一麵鏡子,踩著她的手指說惡毒的話,葉蓁蓁,葉小姐,本王想問你,沈花若究竟是做了什麼事,你究竟和她有怎樣的深仇大恨,你這樣對她?”
這段話,最戳心的莫過於夜成乾了,因為沈花若一見麵就維護秦爍,他說了什麼?
他說“沈花若你能不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
他這是在往她心口捅刀子啊,夜成乾啊夜成乾,不是說好了,要一輩子保護她照顧她的嗎?當一個好哥哥,為什麼事到如今,你成了這副樣子?
夜成乾揪著心口的衣物,心痛到難以呼吸。
葉蓁蓁能和沈花若有什麼深仇大恨?隻是女人的嫉妒心罷了。
葉蓁蓁哭著笑起來“夜成安!我葉蓁蓁受此欺辱,我就算化為厲鬼也不會當過......啊!”
匕首落在耳邊的聲音分外清晰。
夜成安微笑著,將她頭上的發簪取下來,用帕子擦幹淨“你放心,葉小姐,本王那會兒那麼容易讓你死啊?沈花若所承受的一切,本王會十倍還給你!五年後,若是花若活不了,本王會讓你給她陪葬!”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門口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也問出了所有人的惶恐不安和疑惑。
秦爍逆光而來,依舊是清俊的容顏,眸子卻是漆黑的,壓抑著什麼。
他一身黑衣,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裝飾,頭發也是用一根發帶淩亂蓬鬆的綁在腦後,隨風飛舞著。
因為受傷,他的唇都是蒼白的。
夜成安笑了笑,微微撇過視線“曲神醫說,花若她,活不過二十五歲了。”
時間仿佛一下子靜止了,所有人都神情,都有一瞬間茫然,不可置信。
夜成安從來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秦爍站在原地,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隻是看著夜成安的雙眸,身子一晃,有些搖搖欲墜,仿佛一腳踩過去,就是萬丈深淵。
身側的手指顫抖,猛的衝進大廳,伸手抓住夜成安的肩膀“你說什麼?”
夜成安長睫微顫,充斥著濃烈的哀傷,“我說,她活不過二十五歲了。”
“不可能!”
鮮血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袍,秦爍雙眸猩紅,嗓音嘶啞吼道“我問你!為什麼給我下失心?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我那麼信任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每一個人的一生,都有太多的難言之隱,這些難言之隱,往往是說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