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爍拉著她，一路出了花廳。
夜成玉等人連忙跟上。
一路到了沈沉的院子。
沈花若被請進了客房，關上門，秦爍抓著她的手還沒鬆。
沈花若笑笑“好久不見。”
這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平，麵色卻是一派平靜祥和。
秦爍抓著她手腕的手下滑，抓住她溫熱的手指，卷起她的衣袖，手指放在她的脈搏上。
沈花若起初還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懂了之後有些慌亂的後退。
“做什麼呀？我沒事，不用把了。”
“別動。”秦爍的口吻，不容拒絕。
秦爍目光所致，是她疤痕交錯的手腕。
她的手筋，是她親手挑斷的，他當時甚至還想把她腳筋也挑斷了。
她夢裏痛的一直哭，高熱反複反複。
後來也沒用幾天藥......
如今每看一次，那些模糊的記憶就會變得清晰無比。
秦爍低著頭，聲線微微嘶啞“後悔嫁給我嗎？”
身側的手輕顫，沈花若臉上的笑容淡了，她道“後悔。”
“後悔愛我嗎？”
“......不後悔。”
秦爍伸手抱住她，他的動作很輕，他鬆了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頭埋在她的脖頸，呼出來的氣息都是冷的。
話語都在發顫。
“那......還愛我嗎？”
他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才敢問出這句話。
在做了那些事情之後，感覺就像一個夢，可這個夢清晰無比，他想過去找她，想過去求她原諒，去彌補她。
可是當他一次又一次的走到沈侯府的門口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退縮回來。
他怎麼有臉去見她呢？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換回原諒，也不是所有的過錯都能彌補。
這個問題，沈花若又怎麼回答呢？
她伸手推開秦爍，自以為能夠平淡揭過往事，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秦爍......說這些，已經沒了意義了，我們糾纏了這麼久，是時候放下了。”
“我要走了，以後可能都不會回來了，你還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沈......”
秦爍張了張張嘴，沈花若已經踮起腳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四目相對，沈花若雙眸水光瀲灩。
“五年，若是五年之後，我真的死了，你給我上一炷香，就忘了我吧，找個比我好的，找個......比我，比我好一千倍一萬倍的......”
沈花若說到最後，嗓音已經哽咽。
秦爍想說，在我心裏，沒有比你和一星半點的姑娘了，即便有，我也不喜歡。
看著她雙頰滾落的淚珠，頓時心如刀絞，沈花若多倔強堅強的一個人，從小到大她哭過的次數五個手指都數的過來，可自從嫁給他以來，她無數次的落淚。
全部都是對人生的無奈，心酸，苦楚......
若是把她強製性的留在身邊，她真的會開心嗎？不會的，五年而已，他等便是了。
念此，秦爍拉住她的手，低聲問“那你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