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若和沈沉臉色聚變，沈花若的手指在打顫“所以，你為了不讓我好過，把假死藥換成了砒霜，正逢我和程韶華鬧掰，程韶華否認不了自己害了夜清黎，我和程韶華的關係會徹底斷裂，沉哥哥也不會好過，對嗎？”
夜清薔死的這筆賬，自然而然算在她頭上，若不是因為她，雲綿不會對葉清薔下殺手。
玉淩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雲綿又繼續開口。
“你猜對了一半，程世子怕我把事情搞砸，讓玉淩監督我，玉公子明知道我把砒霜給了漠北王，卻沒有去追，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知道為什麼嗎？
沈花若看向玉淩。
玉淩也望著她，他的眼神，沈花若從來沒有認真看過，這一次，終於看懂了。
“因為，玉淩喜歡你啊，他怕秘密敗露會和程世子產生嫌隙，所以，夜清薔這個本來可以和愛人相守的可憐女子，還是死了，沈花若，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喜歡你，你可真是了不起啊！”
驚雷劈開了天空，照亮了沈花若的臉。
她不敢去看沈沉，也不知如何去麵對把他當親妹妹一樣疼愛的哥哥。
甜腥味湧上來，沈花若彎著腰，麵色慘白一片，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衣裙。
她怔怔的看著玉淩，想質疑他，想對他破口大罵，可什麼話也沒說，也失去了去爭辯的勇氣。
她抬腳往外走，一身狼狽，步伐踉蹌。
程韶華深深的看了玉淩一眼，抬腳跟上他。
沈沉突然拔劍，對準了玉淩，罪魁禍首不是程韶華，原來是玉淩，可笑！
院落陷入詭異的沉靜裏，隻能聽見刀劍碰撞的聲音。
雲綿不知坐了多久，院裏沒了人，才艱難的扶起雲宸，將他拖在背後，她微微偏頭，笑容柔和“哥哥，我們回家了。”
“哥哥，綿綿錯了，你睜開眼，看看我......”
“哥哥，我是不是在做夢，你告訴我？”
“哥哥，我還想吃福記的桃酥，你幫我買好不好？”
“我以後再也不和你頂嘴了。”
“我幫你搶沈花若......”
“我不喜歡秦爍了，我不要報仇了......”
她背著雲宸的屍體，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山下走，雨已經停了。
濕漉漉的頭發黏在背後，她望著嶙峋不平的山路，眼前彌漫了一層霧氣。
從小到大，兄長最是疼愛她，對於她的要求，一向有求必應。
可是疼愛她的哥哥，如今沒有了，再也回不來了。
雲綿眼睛紅腫，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
能不能重新給她一次機會，她不要那麼固執己見了，她想要哥哥活著。
人總是這樣，隻有在失去最重要的東西的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事情不會從來，時間不會倒流。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在少數人的觀念裏，他們黑白分明，沒有所謂的灰色地帶。
海棠軒，秦爍從夢中驚醒。
對上逐月一張冷冰冰的臉，“沈花若呢？”
“大概在驛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