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踢了一腳。
林文築踉蹌向前,她知道,葉傾墨在等著自己。
快走到一個屋子前時,大家都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們前麵站了一個女子,女子相當的漂亮,穿著一身紫衣,華貴異常,這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雍容華貴,哪怕她說她是公主,也沒人會反駁,因為她不需要高高在上的眼神,就讓人清楚雲泥之別,她是雲,你是泥。
“她是誰?”女子盯著林文築看了半響,“長得挺漂亮的啊!”
後麵的兩個人有些汗顏,這席姑娘又吃醋了。
“這是犯了錯的奴婢,大少要見她。”
席明絡嗤笑了一聲:“見大少啊,我帶她去吧!”
沒人敢反駁,因為都清楚席明絡在大少心中的地位,若是讓他們選擇聽席明絡或者大少夫人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聽席明絡的話。
席明絡就這麼輕易的將林文築給帶走了,反正也沒有幾步路。
快到屋子前時,席明絡認真將林文築打量了一番,低聲道:“大少的酒味道還不錯,你能喝是你的榮幸。”
林文築極快的看了席明絡一眼,席明絡狠狠推了她一把,直接將她推到了屋內。
葉傾墨抬眼一看,忍不住搖頭,席明絡有多愛吃醋,沒人比他清楚,也不再說什麼。
席明絡笑著看葉傾墨:“大少要見美人,我替你親自送來,大少可得好好和美人聊一番,我就不打擾了。”
席明絡非常“明事理”的將門關上。
葉傾墨搖搖頭,沒有立即去哄人,大概也是習慣了,同時也是對林文築的輕蔑,當林文築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時,明絡自然不可能再懷疑什麼。
葉傾淩看向林文築的目光充滿了譏誚:“有本事,我終日養鷹,也有被啄眼的時候。有本事有本事,為了獲取我的信任,真是夠用心,連為什麼三少夫人報仇的借口都拿得出來,好計謀,好算計啊!”
“我從無欺騙大少之言,不過是傳達出來的消息還是三少夫人對我的恩情。大少如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搜查。”
“三少夫人對你的恩情是仇吧?否則你不但不替她報仇,反而將鄧清芸給放了。”葉傾墨的聲音擲地有聲,“你是想拿我當猴耍?”
葉傾墨看著林文築的目光怨毒,隻恨她運氣太好,這些年他的手段一直不那麼毒辣了,一是不想髒了明絡的眼睛,二則是明絡一直沒有懷上孩子,耿耿於懷之下,竟然信佛,怨他手上沾的血太多了,所以她才一直沒有懷孕。
否則林文築做下的這些事,能用一杯酒善了嗎?
林文築跪在葉傾墨麵前:“我無依無靠,隻身來到永寧城,若無大少的救濟,早就命不保咦,大少對我的恩情,我一直銘記於心,也想找機會回報給大少……”
“你的回報我看到了。”葉傾墨笑著端起酒壺,想直接將酒灌給她。
林文築張張口,一臉認命。
葉傾墨提著酒壺,站到她麵前,酒壺傾斜:“為什麼要背叛我?我最恨人背叛我了。”
“三少救過我的命,還替我全家報了仇。”林文築閉上眼睛。
葉傾墨動作一頓,隨即又坐回了原本的位置:“葉傾淩救你,替你全家報仇?什麼時候的事?”
葉傾墨皺起眉頭,葉傾淩出過最遠的地方當然是出國,回來以後出永寧城機會不多,去前線時也多是被葉軍親自看顧,怎麼可能同林文築有所交集。
林文築這才睜開雙眼,眼眸通紅:“大少,我曾被三少夫人救過,擁有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也曾受過您的恩情,當得知可以去到三少身邊時,我就一心想為你做點什麼,與此同時也查找三少夫人的死因,並知道了三少夫人的死的確和鄧清芸相關,甚至三少也清楚此事。當時我恨不得殺了他們。可就在前幾天,我才知道,原來三少就是當年我的救命恩人……我是川陽人,當年無數流寇來襲,追殺我,我的家人……他們全死在那些惡人之下,我之所以活著,是因為他救了我,還替我報了仇。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對我有恩,三少夫人也對我有恩,三少是你的仇人,也是三少夫人的仇人,但偏偏三少曾救過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這時候,我和鄧清芸被抓了。我選擇放走了鄧清芸,這樣三少對我的救命之恩,我就償還了……至於大少你的恩情,我無力償還,就讓我以死謝罪,去陪三少夫人好了,這樣我才誰都不曾虧欠了……”
“救命之恩?”葉傾墨哈哈大笑起來,“林文築,葉傾淩從來都沒有去過川陽。”
林文築的臉色突然就變白了,她倒在地上:“不……不可能,就是他救的我,他身上的吊墜我看得很清楚。”
葉傾墨冷冷的笑了起來:“去川陽的不是葉傾淩,而是我的二弟葉傾庭,至於吊墜麼,他們兩個是雙胞胎,不僅長得一模一樣,身上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吊墜。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葉傾庭就是被葉傾淩害死的,你的救命恩人就是被葉傾淩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