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葉傾庭獨自抱著酒壇喝酒。
葉傾墨走到他麵前:“一個人喝悶酒有什麼意思?”
“那大哥來陪我吧!”
於是兄弟二人一同喝酒,那也是他們彼此離得最近的距離。葉傾庭喝得半醉半醒,說起了他自己的見聞,他後悔沒有拉著葉傾墨一同去看那些無辜百姓的生活,如果葉傾墨一起去看了,一定會動容,會求著父親主動出擊,葉軍罵他害死了那麼多人,他也覺得自己有罪。
親自收集了消息,卻沒有能落到實處,當然有錯。
葉傾墨第一次開始反省懷疑自己,這個弟弟和自己想象中似乎不一樣,不是將人命戰爭當做工具向上爬,而是真的尊重每一個人的生命,想要盡力去救他們,哪怕多救一個人。
這樣的葉傾庭,會救下林文築,當然能夠說得通。
葉傾墨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林文築,她臉上由自是不可思議,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葉傾墨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當年救下她的那個人,她一定無比感激,那是將她從死亡沼澤中拉出來的人,說是再生父母也沒有錯。她是知恩圖報的人,否則不會因為羅秀芸,不會因為自己,就靠近葉傾淩,活得那般小心翼翼,但此刻,她放走了鄧清芸是為了報葉傾淩的恩,甚至不惜以死謝罪要去見羅秀芸。
她放走的人是害死羅秀芸的凶手,她要報恩的葉傾淩是害死她真正救命恩人的凶手,恐怕她此時此刻,恨不得殺了自己。
“我當年也在川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當年去川陽的是我二弟還是三弟。”葉傾墨歎了一口氣,“我三弟會害死二弟,也是情有可原,當時我二弟染上了病,生不如死,我三弟應該是見我二弟太痛苦了,所以專門找了一種化學毒品,能夠很快的死去,還沒什麼痛苦。”
林文築咬緊牙關,嘴唇泛白,沒有說話。
“想不想知道那是什麼毒?我可以替你找來。”
林文築不再折磨自己的嘴,大口呼吸了半響:“既然你能夠找到證據,那二少他的死……”
“因為沒人在乎。”葉傾墨眼神淩厲,“我父親不喜歡他,可以說是厭惡,對他的死沒有露出半分感傷,連花時間弄清楚他怎麼死的都不願意。”
林文築落下眼淚。
葉傾墨卻笑了笑:“不過我三弟是個誠實的人,主動去將他做下的事告訴了父親,我父親誇獎了他,說他為了二弟好,死得沒有那麼痛苦,還誇他兄弟情深……哈哈哈,你說諷不諷刺?”
林文築抹了一把眼淚:“最諷刺的人,難道不是我?”
葉傾墨勾著唇角:“但你現在也不虧,至少知道我三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對了,我應該告訴你,當鄧清芸回去後,我三弟就將所有人手收了回去,與此同時,還帶著鄧清芸一起出門遊玩拜訪幾位長輩……”
林文築慢慢笑了起來:“是啊,這一趟下來,真的不虧。”
葉傾墨搖搖頭,歎息了一聲:“你一個弱女子,根本對付不了我那個狡猾的三弟,我放你離開吧,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送我回三少的身邊吧!”
葉傾墨看了她一會兒:“好。”
葉傾墨要做的事已經達到了目的,這時候的她恨葉傾淩已經恨到將他粉身碎骨的地步,不需要葉傾墨要求,她就會主動對付葉傾淩。
當然,葉傾墨還會送上重禮,比如說葉傾淩害了葉傾庭的證據,順便將那毒交給她;還會將她與鄧清芸被抓的真相告訴她,是鄧清芸與他合作,可是葉傾淩心知肚明,在葉傾淩心知肚明的情況下,葉傾淩並沒有懲罰鄧清芸的打算,還帶著鄧清芸出門。
對林文築來說,葉傾淩和鄧清芸就是害死羅秀芸的那一對狗男女。
葉傾墨沒有對林文築做什麼,林文築完好的從那個屋子裏走了出來。莊明絡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林文築,立即氣衝衝的進屋找葉傾墨:“你這是什麼意思?哦,我知道了,見她長得漂亮,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