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在碧落軒。”梁波恭敬道。
葉傾庭點了點頭,這時候的她大概需要時間去思考,他知道她能夠想清楚。
葉傾庭和葉傾淩長得一模一樣,在不知道自己身世時,他嫉妒那個弟弟,他不明白為何他們是雙胞胎,父親卻這麼的差別待遇,直到義父讓他知道了一切真相,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母親紅了臉,母親和義父大吵,怪他告訴自己真相,讓義父滾。
後來他才知道,母親的確責怪義父,卻更希望讓義父走,娶一個普通女人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做無用功了,他們這種普通人,怎麼可能和葉軍鬥。很可笑吧,任雨晴死後,葉軍偶爾也會去任雪晴這裏,打的旗幟那麼可笑,通過她懷念任雨晴,然後又責怪任雪晴太過木訥,沒有任雨晴靈動,更加懷念任雨晴的美好,任雪晴默默忍受,隻希望他能對兒子好一點。
葉軍把任雪晴視為自己的女人,自然不可能讓她跟別的男人離開。義父知道母親的心事,總是躲得遠遠的,默默看著她。
直到母親去世,葉傾庭心裏充滿了仇恨。
他知道葉傾淩的善良,可是葉傾淩究竟知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好,就越發襯托自己的悲哀,是在對自己施舍感情。
他們第一次交換身份時,他忐忑不安的走到葉軍麵前,很奇怪,葉軍竟然沒有認出來他。大概在葉軍心裏,能這般主動走到自己麵前的一定是最心疼的那個兒子了。
他心裏突然就升起了很奇怪的念頭,很激動很興奮,葉軍真的那麼疼葉傾淩嗎,也不過如此,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
從那以後,他和葉傾淩開始越來越多的交換身份,他扮演葉傾淩也越來越嫻熟了,直到葉傾淩出國留學,他才又變成了葉傾庭,那個沉默寡言的二少爺。
後來葉傾淩出事,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擔心著這個弟弟,雖然很不想承認。
葉傾淩出事後,拉著他的手:“二哥,我們最後一次交換身份吧,這樣父親就不會太難過,你也可以隨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
當他答應後,葉傾淩隻向他提出,幫他照顧好鄧清芸。
那是葉傾淩臨終囑咐,他自然要盡可能的辦到。
鄧清芸去見羅秀芸,羅秀芸出事,鄧清芸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要將羅秀芸的丫鬟找到,一同滅口。
那是葉傾庭第一次懷疑自己弟弟的眼光,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鄧清芸說:“我都是為了你,羅秀芸發現了你的事,她有自知之明選擇了自殺,但她身邊伺候的人一定也發現了不對勁,你難道想這件事流傳出去?”
葉傾庭隻對她說了一句話:“如果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該死,那你才是最該被殺的那個人。”
……
往事曆曆在目。
林文築第一次出現時,他自己都詫異了,那個女孩竟然真的會來找自己,而他竟然還記得她,記得她那雙充滿了希冀的眼睛。
他給了她三次機會離開。
第一次在她借用那個鴿子試探時,他提出讓她離開,遠離這個複雜環境。
第二次在她要找采芸時,他想讓她主動離開,卻沒想到發生後來的事。
第三次他安排了最佳的離開方式,她卻用她的方式回來了。
聽說如果一個人離開三次都離不開,那麼永遠都離不開了,他不願意承認,就在這一刻,他突然不想她離開了。
爾虞我詐的道路太漫長太艱辛,一顆心孤寂得太久,也想要追逐那點溫暖。
林文築這一次是真的病了。
她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葉傾淩。
他笑看著她:“真病得不是時候,否則你就可以去欣賞鄧清芸現在的瘋狂了。”
鄧清芸算計了那麼多,想讓林文築發現真相,讓葉傾庭親自出手,結果林文築還是好好的活著。
林文築也反應了過來,自己還活著,就是對鄧清芸最大的報複。
她低低的咳嗽,抬起眼看他,真是個禍害,明明是那麼不得寵的二少爺啊,怎麼就奪走了這麼多女人的心,偏偏他無情得厲害,誰都不曾住進他的心裏。
“不喂我喝藥嗎?”
“是藥三分毒,你隻能靠你自己。”他頓了頓,“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