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依你。”顧壽潛無奈地站起身來,正要走去外屋,他摸了摸懷裏,摸到了那隻紫檀小兔子,便又回過身去將兔子放進韓希孟的手裏,柔聲說道,“今日在木器行看到的,送你。”
說完顧壽潛便起身出去換衣服了,韓希孟這才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用帕子狠狠地按了按眼角,披了外衣下了床。
顧壽潛再見她時嚇了一跳:“你眼睛怎麼那麼紅?”
“……做了個夢。”韓希孟含糊地說道。
主子們都沒吃飯,所以廚房一直備著飯菜,所以飯菜上得很快。菜一端上桌,韓希孟便舉起了碗筷,顧壽潛懷著一肚子疑問也沒處問,隻好也舉起筷子,二人誰也不說話,飯桌上一片平靜,隻有夾菜時筷子敲著瓷碗的聲音,在沉悶的環境下聽起來無比刺耳。
韓希孟吃了幾口飯,便覺得口中無味,喉頭有東西頂著咽不下去,便放了筷子推說吃飽了,漱了口繼續回裏屋躺著了。
不對勁,顧壽潛想。
於是他也匆匆吃晚飯,回到屋內去看韓希孟。
到底怎麼了?顧壽潛心中焦急又擔心,但韓希孟就是別過身不和他說話,他連問了幾聲,韓希孟也推說是累著了,要休息,別的再也不多說了。
顧壽潛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隻好一頭霧水地陪著她躺下了。
二人躺在床上,韓希孟依舊朝裏睡著,顧壽潛仰麵看著床頂的。雖說這幾日十分疲勞,但是他怎麼也睡不著,就這樣混混沌沌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韓希孟早早地起了床,顧壽潛看見她的雙目依然紅腫,白眼珠裏還盡是血絲。
不多時,小衝來稟,說來大人又來了。
“一天天,往我們這兒跑什麼勁!”從來穩重的顧壽潛忽然皺著眉頭不耐煩地低吼一句,嚇了小衝一跳。
“少爺?”小衝疑惑地問道。
“我去前頭吧。”韓希孟說道。
顧壽潛抬頭看她,隻見她的麵上已經撲上了香粉和胭脂,但仔細看還能看出眼睛的異樣。
“……我去吧。”顧壽潛的火氣略微消了點。
於是二人一齊到了前院大堂。
他夫妻二人昨晚都睡得不好,今日反而起得早,所以穿戴得十分整齊,但來複這邊卻顯得有些狼狽,他的袖子破了。
來複見他二人盯著自己的袖子看,哈哈一笑說道:“昨日裏有些勞累,今天便起得晚了,來得匆忙了些,路過一個打柴的,不小心叫那硬木頭鉤破了袖子,見笑了。”
韓希孟微蹙眉道:“看這袖子的破口,大人的手臂也定是受傷了吧!”
“不礙事,不礙事。”來複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我們男人糙得很,這種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大人快給我們看看傷口。”韓希孟有些著急,“有些傷雖小,然斷不能汙了創麵。小翠,去屋裏將藥箱拿來。”
“誒!”小翠答應了,快步走了出去。
“真的不礙事,就一小塊擦傷。”韓希孟執意要看,來複哭笑不得,“唉,好好給你看,這才多大點傷啊,少夫人真是……”
“好好好,都依你。”顧壽潛無奈地站起身來,正要走去外屋,他摸了摸懷裏,摸到了那隻紫檀小兔子,便又回過身去將兔子放進韓希孟的手裏,柔聲說道,“今日在木器行看到的,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