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明白了之前的鋪墊已經做好,因此她緩緩地再次靠近了安妃的位置。
“解語就是好奇,長姐身邊的那位掌事姑姑,到底是為什麼死在了牢獄中?那邊的官員說是暴刑之下的意外,可是我暗自找了仵作驗屍,得到的卻是完全不同的結果呢!”
警鍾敲響的頻率愈發地加快,安妃覺得自己的腦海總一直都是那位姑姑死前猙獰的臉。她下意識地捂住兩位自己的頭部。
“此事,此事……”
“聽說冤死的人,會深更半夜……”
“是我!是我所為。”安妃眼中含淚,身子瑟瑟發抖,一方麵是因為花解語的恐嚇,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腦中怪力亂神的恐懼。
“若是七公主能為我隱瞞此事,我一定會好好地報答你的。”
積壓在心房的話語終於吐露了出來,安妃想拉花解語的手,卻被冷笑避開。
因此沒有看到,在她的背部,一直都有濃烈的尖銳目光。
“我也不過是好心提點罷了。”
花解語緩和了語氣,她原本就是像嚇唬一下安妃而已,誰料對方一向跋扈,實際竟然是個不成器的。
心中有了決斷,花解語也不再逗留,又說了幾句寬緩的話,轉身離去。
春風徐徐,隻剩安妃自己站在岸邊,身子瑟瑟發抖。
花解語當初安排和安妃相遇,目的就是警告,想她回過神來,也就那麼回事,花解語本身沒有放在心上,奈何安妃卻是個記仇的。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這是安妃心中唯一的念頭,也呢喃出了聲。
花解語離開後,正好有宮人過來喂食,安妃順勢把宮人手中的小盆搶下,揚了一大把魚食下去。
大片的魚從遠處遊過來,有些魚甚至是被擠得露出了腦袋。
“安妃娘娘,您……”
站在岸邊的宮人一臉的惶恐,很快便撲通跪了下去。
“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也不要聽,不懂嗎?”
安妃把宮人教訓了一通,發覺內心的怒火也沒有因此而平息了半分。她叫上了隨形的宮人回了漣漪殿,不知道被她訓斥的那個小宮人,在千鯉池邊跪滿了一個時辰,才敢起身。
此次和安妃把臉皮都撕破了,花解語自知到其中的危險,也回了宮。
哪知道等她踏進了正殿,才發現水貴妃和自己的母妃,正在棋盤上馳騁。
“解語你回來了!貴妃娘娘說你設計碰見安妃,母妃實在是擔心的不得了。眼下陛下對她十分的在意,你可千萬不要和她出了什麼差池。”
看見花解語的一瞬間,月妃便趕緊起身。隻不過對麵還坐著水貴妃,因此她起身的動作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讓母妃和貴妃娘娘擔心了,是花解語的不是。”
順勢在小塌上坐下,黑色與白色的棋子涇渭分明。而且已經是到了收尾的階段。花解語喝盡了杯中的茶水,繼續道。
“隻不過我和安妃娘娘已經把話說到了明麵上,這些時日,您兩位應該小心些才是。”
水貴妃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一句的話,隻不過剛才所有的話語她都留了心。水貴妃掩了掩落在桌沿邊的宮裝,從背後拿出了一個盒子。
“這藥膏是從外麵的惠悟法師求得的,大師的東西,隨身久了自然也帶著靈性,用些或許可以消災避難,我現在把它轉送給你,不過這最主要的,還是你自己要留心些。你一下子把掌握的消息大多都透露給她,保不齊她會在絕望之際,能做出什麼樣的瘋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