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有些不好意思,這位冷麵將軍實在有一言可噎死人之本事。隻是,花解語到不覺他有何壞心,隻覺看不透此人。不過,現下還算盟友,花解語倒也不想花費過多心思於他處。於是,讓林棟隨意後,自是去偏廳用了早膳。而後,起了鸞駕向驛站處行去。
花解語到驛站之時,耶律若音正指揮侍從整理貢品,驛站大院之中,正堆積著各式各樣如山的包裹、箱籠。花解語見此甚是奇怪,正想在詢問耶律若音,隻沒想陪於身側的林棟倒是開了口,:“今日梁國驛使全數到齊,需搬去館驛。”
被林棟一說,花解語這才想起,秦國驛站雖可以提供住宿,換洗馬匹等事宜,隻是到底過於狹小簡陋。耶律若音身為梁國公主,此番前來又為和親之事,自然不可慢怠,因而搬去專供使臣所居之館驛,才是正理。
花解語前來,下了鸞駕故意止了太監通報之聲,原是不忍打擾,少些虛無排場之意。隻是,現下突然走進,眼見院中淩亂不堪,到是讓她有些擔憂。焚香待客、整潔迎客,才是迎客正禮。此番,隻因她一時興起,卻沒想讓耶律若音落入尷尬之地。花解語有些擔憂耶律若音誤會她意,似故意出她之醜,因而心中有些惶惶。
隻沒想,耶律若音見她後,卻是笑容滿麵、似根本不在意,淩亂之處被她瞧見一般,右手扶胸與她施禮:“公主萬安。”
花解語連忙半蹲還了回禮,見耶律若音滿麵輕鬆之色,麵滿喜意不似作偽,這才放下心來。於是,溫和笑道:“耶律公主遠道而來,花解語奉旨陪公主遊,公主可有想去之地?”
“七公主客氣,公主來公主去太過麻煩,我可否喚公主名諱?或我二者可以姐妹相稱,如此可好?”
耶律若音到是爽直,麵上笑意也真誠。如此花解語自應下。而後,又向耶律若音介紹了一下身後之人。此次,秦帝雖是下旨由花解語接待,自然不可能由花解語一人完成。於是,除了派林棟來護衛安全之責外,又派熟悉禮儀、經驗老道的禮部官員,隨花解語一同接待。
兩方人馬見禮熟悉後,耶律若音就捧了一個錦盒,送與花解語。花解語到也不過多推辭,反正此屬正禮之內。隻是,接了禮讓人好生保管起來。而後,耶律若音似自來熟般,也不管甚禮儀、禮節,當下就扯花解語之袖,興致勃勃往外走。
花解語自是知她心急何事,隻是看耶律若音不作遮掩的作派,到是讓花解語有了幾分親近之意。生於皇室,長於皇宮,還能如此直白的表述心意,也算是難能可貴。
耶律若音的步伐及快,但又照顧了花解語極限,雖讓花解語步代快於平日,到也未讓她有尷尬之意。花解語被拖著往前,隻是細細打量起耶律若音來。前次,大殿之上到底離得過遠,讓她無法好好細看這位被稱為“第一公主”的梁國公主。
現下,細細打量才發現,耶律若音長得極好,五官精致,膚若凝脂自不必說。更為難得,她心細如塵,凡事所做皆恰到好處。雖是,長得豔麗明媚,卻媚而不俗,讓人生不出褻瀆之意。
這個“第一公主”果然非是浪得虛名。
花解語心中暗暗忖度,大約思慮間過於專心,待回神之時,已立於兩匹駿馬之側。那兩匹駿馬,一白一黑,脊背優雅,不時噴著響鼻,前蹄磨著地麵,一看就是良駒寶馬。耶律若音笑指那馬道:“請妹妹憐我待嫁女兒之心,你我二人騎馬前往禮部,如何?”
“甚好。”此時,花解語才真正領略耶律若音的厲害之處,似也如她般,利用陽謀前來陰人。此前,耶律若音已傳信於她,想去禮部,其心意昭然若揭。現下,她竟是直接揭這遮羞之布,幹脆明談所求。若是,一般處事之人,自是會陷入進退兩難之局。不過,花解語到覺無妨,心中隻是暗笑,心下隻想著耶律若音,等下無功而返之時,就覺有些痛快。
花解語難得心起捉弄之意,隻她身後那兩位禮部官員,到是麵色有些泛難,欲言又止之意甚為明顯。可花解語偏裝作看不見般,隻與耶律若音笑道,談笑間自是應了此事。
隨後,二人自是上馬而行,往禮部公衙而去。花解語所騎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雖是比起黑馬看來溫和許多,隻不過到底非騎慣的馬匹,自是有些駕馭不住。到是,一旁林棟似知花解語此時處境,往她之身前暗暗在靠攏,似屏嶂般攔於她側,隻慢於她半步。
花解語一路提心吊膽地行至刑部,刑部公衙內人早得通傳,自是全體迎於公衙之外。待見花解語與耶律若音二人駕後,這才跪地見禮,三呼千歲。免了眾人之禮,花解語二人隨入衙內,坐於衙中正堂之上。
一旁梁國使臣連忙呈上梁國此次禮單,交予禮部官員審核備案。花解語則坐於堂上神色淡淡飲茶,似已忘剛剛耶律若音所托般,淡定端坐。大約耶律若音對此次招夫極為重視,眼見花解語沒了動靜,也不動氣,隻是笑道:“本宮現下想見未來夫婿之人選,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