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對於那份快報的內容自是有些在意,隻是現下卻無法探聽消息,加之也與眾官員心思相似。是以,也不肯在此關鍵時刻頂風而上,作了秦帝泄了怒氣出氣筒。所以,清明祭祀後,自是乖乖待在宮中,不願外出多逛,隻每日聽聽木嬤嬤等人講講後宮之中最新八卦,以打發時間。
隻是有時人不出門,事也會自找門路。這一日,花解語正在自家宮中繼續閉關鎖門躲事,卻突然傳珍嬪、宸嬪於殿外求見之聲。此時,花解語正吃著桃,聽鶯兒講水貴妃與皇後又在如何鬥法之事,心下正對秦宮之中,這團亂麻的情形開心不已之時。突聽傳報,還怔愣半刻,竟是念不起二人是誰?待憶起二人之後,心中思緒自是有些複雜。
宸珍二嬪正是現諸國傳聞的夜州二美,以秦國大統諸國的祥瑞之證進宮,甫進宮就被秦帝賜封正三品嬪位,且還有“宸”“珍”為號,一時風頭無人可爭鋒。眾妃嬪也將其二人列為勁敵。隻沒想,當日秦帝歡喜將二人收入後宮,而後竟似忘了一般,除收入後宮之夜,竟是再未踏入二人宮中,還未受寵,已是失寵。大約,百裏離也未想到,二人竟如此不堪重用。既無用棋子,自是得不到人關注。是以,花解語回宮後,也未特意聯係二人。加之,二人明麵聽命於百裏離,花解語自是不予過多參與二人之事。隻是,現下二人突然尋來,到是讓花解語不解二人所思了。
應了二人入殿,待見到二人時,花解語還是有些驚訝。此時,宸珍二嬪看起來,麵色蒼白,眉間鬱鬱之色,衣衫著裝質樸簡陋,甚至不如她的身側二品宮女。花解語無意與她們過多周旋,因而見禮後,就直接發問:“二位娘娘尋本宮何事?”
見花解語發問,宸嬪自是要答話,卻沒想被一旁珍嬪拉住。二人坐於下首,小心拉扯動作自是落入花解語眼中。珍嬪滿麵的欲言又止之色,狀似為難的看了看花解語滿殿的宮侍,一副欲秘談的裝腔作勢模樣,到是盡數被花解語看入眼中。想來進宮近半年,所受遭遇到底讓二位傾國美女有變了很多,後宮招式也學了不少。
花解語近日心情還算是好,雖有些惦記林皇貴妃身死等事。可是,因秦帝意外的親近與信任,自是讓她心緒好上幾分。在這個金碧輝煌的皇宮中,還有什麼比深受帝寵,更好的保命方式了。因此,花解語自是有些心喜,總覺前段功夫與布局到底沒作白功。加之,花攏蕊與百裏離幽會竟是更頻繁,因此竟讓花解語也覺得日子分外順心順意。故而,見二人一副裝腔作勢的模樣,到也未生氣。隻是和言悅色的詢問起來,並解釋道:“二位娘娘有話可直說,本宮明光宮中之人,都不是長舌之人。”
花解語隻是難得好心,卻未想竟助長二人之勢。宸珍嬪見花解語如此好言好語,如此好說話,竟挺了挺胸膛,一副翻身作主的樣子,道:“既如此,婢妾直說了!”
說話的是宸嬪,宸嬪素來個性直爽,加之近段宮中生活著實不如已意,與當初設想反差極大。因而,自是有些沉不住了,加之見花解語笑意晏晏,似乎極為可親,因而原本還不敢出口的言語,終是不管不顧的衝出了口:“七公主金枝玉葉之軀,自不同我等小民出生,更不知弱柳扶風一類青樓妓館……”
宸嬪說到弱柳扶風四字,故意加重了音,且還得意的向花解語望了一眼,而珍嬪則有些顫抖在看向花解語。眼見,花解語並未發怒,還是微笑可人的模樣。宸嬪膽氣更足了,言語間到是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架勢:“實話告知公主,我二人已知易公子即是公主,哼……如若……”
“如若什麼……?”被威脅了,花解語有些失笑。於是挑挑眉,淡笑詢問道。
“如若七公主不肯幫婢妾一忙,我二人嘴可不能保證嚴實!”宸嬪斬釘截鐵放下威脅,眼中竟是得色的望向花解語,到有些穩操勝券的模樣。
宸妃話音剛落,花解語就大笑出聲。笑得宸珍嬪心中有些發毛。而花解語竟也未想到,宸珍二嬪竟是前來威脅於她,且手段還如此拙劣。花解語憐憫打量二人,看來近半年宮中生活,並未將二人打磨完成,現下也隻學了幾分皮毛,竟就敢來此班門弄斧。花解語也不心急,存了幾分逗弄心思,於是淡淡道:“噢,何事?”
“……獲聖寵。”
“是你二人之意,還是百裏離心思?嗯?”嗯字尾音飄高,花解語的表情已是嫌惡。
“我……我們……”
“說!”伴隨一聲茶杯破裂之聲,花解語輕喝到。
撲通,宸珍二嬪嚇得當即跪下地,開始如抖糠般顫抖起來。二人在宮中生活,因無寵自是被欺負的無處容身。因而,那日發現在花解語即是易染之時,自然想鋌而走險拚個富貴榮華的未來。如此才有了今日之事。二人原以為,花解語不過一小小公主,自然容易威脅。隻是,今日見到花解語威勢,心中不由後悔不已。當下,隻想逃離,於是一股腦自是將有事兒,全部都推給了百裏離身上,連忙道:“是百裏大人,是百裏大人,讓我,噢,不,讓婢妾二人威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