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到,所謂的宴會卻並不盛大,莫琛坐在主位,笑得虛浮,端著酒杯同莫家的其他遠方親屬們碰杯,一個個臉上皆是完美的職場假笑。
“各位!”莫琛站起來,笑著道,“今日勞煩大家過來,真是麻煩了。不過大家關係一向不親近,這有機會咱們一塊兒吃個飯,互相熟悉熟悉也好。是不是啊?”
老一輩的給了莫琛麵子,很配合地拍手叫好,莫雯妗有些嫌棄地撇嘴,小聲對一旁的莫寂深道:“咱們遺囑都沒拿出來,他就開始為自己鋪路了?”
莫寂深笑著掩袖喝酒,沒有答話。
莫雯妗越來越覺得奇怪,自從她回到莫家後,莫寂深待她真的好的不像話,而且……好像這幾日224都沒有出來發話了,她趁著沒人去係統空間裏找過,卻沒能找到。
那頭的莫琛還在說著,她並沒有心思聽,直到莫寂深輕輕擰了她的胳膊一把,她才回神。
莫琛講得慷慨激昂,莫雯妗聽到內容時,微微皺眉。
“父親死了,咱們都很悲痛,但據說他在彌留之際留下了一封遺囑,裏頭詳細地記了財產的分配,以及家主之位會傳給誰。”
“不過這遺囑卻不見了,我推測,應是被居心叵測之人偷走了!甚至還修改了內容,”說著,他低頭歎息假意悲痛,“若真是這般,那麼父親的在天之靈真的不得安息啊……”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憤慨,就算莫琛平日的作風不得人心,但莫老爺並沒有下廢嫡的命令,所以目前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家主。特別是在場的老人們,皆是拄杖悲歎,更有甚者,還落了淚。
“我也不想懷疑,”頓了頓,莫琛正色道,“但是如今家中,會這樣做的隻有三弟。”
說著,他轉向莫寂深,沉聲問:“不是你對不對,三弟?”
莫寂深當即就笑了,笑得很無害,很溫和,放下酒杯,他輕聲道:“大哥想要讓我死,何必找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莫琛一噎,倒是沒能想到他會猜到自己的目的,正想狡辯,又聽得他道:“何況,官兵已經到了山上了,應該過不了多久,托您的福,咱們這兒上百個人,一個都走不了了。”
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莫琛臉急的通紅,大聲喊道:“你在胡說些什麼?!閉嘴!”
“嗯,”莫寂深微笑著搖晃著酒杯,“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酒裏放了些什麼好東西,好好好,我不說話就是了。”
莫寂深這一段話才是真的讓眾人臉色大變,不是沒有人知道莫琛在朝廷裏頭做的那些事兒,隻是收了他的銀子,都替他瞞著,如今這被莫寂深當場點出來,麵子上倒是都有些掛不住。
“嗬哈哈哈……”莫寂深笑得有些慘淡,打了個響指,摔了酒杯,不知從哪兒出來的宋澤涼立馬上前,領著那些前輩們往後院走。
“你們趕緊順著這條路往裏走,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若是看到煙,請馬上從圍牆下頭的洞裏出去,別顧忌那是個什麼洞了,否則,命沒了我可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