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這是為何，杜淵澤想得頭疼，伸手揉了揉眉骨，他靠在椅子上閉目小憩。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了，杜淵澤馬上往門外看去，卻隻看見一個小姑娘怯生生地端著茶走進來，麵生得很。
大概是被他身上那股子太過於冰冷的氣息嚇得不敢說話，風鈴小心翼翼地將茶放在離自個兒最近的一個凳子上，便轉身要跑。
“姑娘請留步。”
“啊啊啊啊我不是壞人！”風鈴怕這人怕的要命，被他這很平靜的一句話嚇得跳了起來，尖叫道，“啊啊啊是主子說給您送盞茶！主子有事去了叫奴婢過來送，啊啊啊啊啊您別殺奴婢！”
杜淵澤滿頭黑線，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裏可怕，讓一個看起來挺活潑的的個小姑娘喊出不要殺她這樣的話。
“大人如果您沒事的話奴婢就先去主子那兒了。”鼓起勇氣朝他喊了這麼一句話，風鈴覺得自個兒的勇氣怕是已經到了極限，一溜煙地就跑了出去，快得就跟後頭有條蛇在追她似的。
“跑那麼急作什麼，”看著旁邊站著的一直在喘氣的小姑娘，莫雯妗撇嘴，“他又不會吃人。”
風鈴欲言又止，半晌才喃喃道：“不會吃人，但是會殺人啊。”
莫雯妗沒聽見她嘟噥的這句，她此時正忙著弄租房的事，無暇顧及其他。
杜淵澤決定留在晚城的原因她倒是弄清楚了，先前剛好有個姑娘在上頭曬太陽，正好就聽見了全對話，並且一字不落地專屬給了她聽。
好像是叫宋什麼妍來著。
其實她有懷疑過宋弋妍的身份，同樣作為戲子，其他人都不識字聽不懂這些話，獨獨這唯一讀過點兒書的宋弋妍聽見了這些話，並且還記了下來複述給她。
她的這些同身份完全不符合的言行，確實讓人生疑。
宋弋妍依舊站在醉紅樓二樓的過道上，深色複雜地看著她，許久才苦笑一聲。
“還得等多久啊……”
說著，她打了個哈欠，理了理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的發髻，回到了房間。
莫雯妗總覺得有道目光在盯著自己，可一回頭卻沒見著有什麼可疑的人。憑著她多年的經驗，一定有人在跟蹤她。
她猛地回頭，這次那人倒沒躲，反而光明正大地搖著扇子笑得春風和煦。
莫雯妗“……”
這他媽是個傻逼嗎笑得一臉傻逼樣。
不過這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熟悉。
倒不是相貌有多麼想像，而是這人的周身氣息和氣質，還有這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像極了一個人。
是誰呢……
想到這兒，她的腦袋又疼了起來，似乎好多好多關於某個人的記憶全部被封鎖了，隻要她想到那兒，記憶就會斷片。
陸輕言見她沒反應，直接上前朝她拱了拱手，道：“這位姑娘，你是要租房嗎？在下在這附近有一套房急著出租，不知姑娘是否願意。”
“哪兒？”從亂七八糟的記憶中掙紮出來，莫雯妗忍著沒去看他的臉，問道。
“姑娘是要去看房嗎，”拿扇子遮住半張臉，陸輕言勾了勾嘴角，“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