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沈蕪秋擺擺手，回絕了麵前走來的幾人對她提出的要一塊作畫的請求。餘光瞥向那頭的人。
莫雯妗的神色都掩蓋得很好，所有人都看不出來她心裏頭在策劃些什麼可怖的事，但她永遠瞞不過她。吳星芽被一群女生簇擁在中間，開心地笑著聊著天，她的畫入圍了一項很高級的比賽，並且在這之後，林遇會安排她進入同學院的高等校區，之後的路簡直就是一飛衝天。
沈蕪秋不知道是誰要花那麼多錢買這人的命，雖然這樣的一個人是挺讓人眼紅，但這要她被處以剮刑也沒這個必要吧。即使這樣，她並不打算去對著莫雯妗說一大堆話再要她改邪歸正，比起莫雯妗整天沉浸在幼年的痛苦之中，她反倒很樂意看到她為自己做事。雖是過程血腥不讓人理解了些，那些人著實該死，怨不得她。
她呢，也就靠著自己工作的特殊性，負責給這個從來不管後事的傻丫頭收拾爛攤子。
莫雯妗草草完成了個大概就交了上去，低著頭思索著計劃裏頭的內容。總覺得有什麼目光在一直盯著自己，一回頭看看，又一切如常。她疑惑地擰擰眉，覺得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黎妗，”林遇在那頭喊，“過來聽一下，老師給你講解改畫。”
頓了頓，莫雯妗見林遇朝她招手了，才意識到是在叫自己。
“你這個畫問題不大，但是說你沒有任何基礎我是真的不信，”林遇舉著她的畫板給她看，一邊用筆在上頭修改，一邊說，“結構的線條都很穩，調子也上得很平，不像個新手啊…”
“林老師！”那頭有人叫她，林遇將畫板和筆遞到莫雯妗手上，便起了身，看了看周圍，叫住了沈蕪秋：“蕪秋，你給她講講畫，我先過去一下子。”
目光對上，莫雯妗微微挑眉。
“你到底是誰…”見她搬著凳子坐到自己旁邊，莫雯妗挑眉，壓低了聲音，問道。
“1999年的4月21日，”沈蕪秋輕笑，“可是發生了些不得了大事呢。”
周身氣息驟然冰冷，沈蕪秋恍若未察覺般，看了一眼莫雯妗那微微睜大的眼，唇邊帶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一日，街上好多小孩子失蹤了，報警電話都被打爆了。這麼多年來，警方從沒放棄過尋找，隻是啊那些人沒有一個被找到的。”說著，她側頭看向莫雯妗，微微一笑，“你知道出了什麼事嗎？”
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捏緊，莫雯妗努力控製自己不去回想當年的事，那段她努力忘卻但刻在她腦海中的記憶片段一旦被提及，她就會止不住地去回憶，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痛徹心扉的過往，一齊地湧了上來，痛得她幾欲窒息。
扯了扯嘴角，莫雯妗揚起頭，定定地看著沈蕪秋，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我…不知道。”
“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記得從前的事了呢。”沈蕪秋笑得明媚，眼中卻有了點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