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後一看到花靈惜就欣喜地叫道:“靈惜……”剛想要過去抱她時,就發現花靈惜正被月痕手中的銀鏈鎖住了。
月痕注意到了魔後的表情,手中銀光一閃收回了鏈子,他低下了頭回答道:“魔帝,魔後,我是不得已才鎖著她的,因為她不肯跟我回來。”
“不怪你。”魔帝大手一揮,十分威嚴地望向了花靈惜,沉聲道,“靈惜,你可知道自己做錯了?”
魔後心疼地揉著花靈惜的手臂,柔聲地提醒道:“靈惜,快向爸爸認個錯。”
花靈惜眉頭一皺,倔強地別過臉去:“我不要,我又沒有錯!”
“靈惜!”魔帝大聲怒喝,“你沒錯?私自離開魔宮,還在人界待了那麼久,不是月痕鎖著你,你還不肯回來,你還說你沒錯?”
“靈惜,乖,快認錯,爸爸生氣了!”魔後拉了拉花靈惜的手,微微皺起了眉頭。
花靈惜抬起頭望向了站在一旁的月痕,朗聲說道:“如果不是你們非要我和月痕結婚,我才不會離開魔宮去人界呢!爸爸,為什麼我就非要和月痕結婚呢?”
聽到了她的話,月痕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臉色也變了,他一直以為花靈惜是因為想要到人界去玩才逃婚的,卻沒有想到她不願意和他結婚……
她不願意啊……
魔帝又說道:“靈惜,你和月痕從小就訂下了婚約,現在已經到了該結婚的時候了。”
“爸爸,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呢,有沒有想過我到底願不願意和月痕結婚呢?”花靈惜一臉委屈地望著魔帝,眼睛裏泛起了晶瑩的淚光。
“你和月痕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這麼好,為什麼不願意?”
“感情好就一定要結婚嗎?月痕對我來說就是親人、是哥哥,我很喜歡他,但是這種喜歡,不是媽媽對爸爸的那種喜歡!”
花靈惜的聲音裏帶著哭腔,聲音沙啞得令人心疼:“爸爸,上一任魔帝為了救您而魂飛魄散,您是因為心裏愧疚才要把我許配給月痕的,並且傳位給他。可是爸爸,就算我不和月痕結婚,您也可以把魔帝之位傳給他,不是嗎?”
默默地聽著她的話,月痕的心已經痛到沒有知覺了,他看著花靈惜滿是淚痕的臉,耳邊回響著的全是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靈惜,你!”魔帝被她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揮了揮衣袖,轉身離開,離開之前還衝著月痕說道:“別讓她再出魔宮一步。”
月痕俯下身子,聲音幾乎聽不見:“是。”
魔後擔憂地看了靈惜一眼,抱了抱她:“靈惜,乖,爸爸他也是為了你好,月痕他對你很好,你也喜歡他,這樣不是很好嗎?”說完,魔後也跟在魔帝身後一起離開了。
寢殿裏靜悄悄的。
花靈惜的目光落在月痕的身上,想著魔帝爸爸臨走之前對他說的話,立刻停止了哭泣,輕哼了一聲,坐在了自己的小沙發上。
月痕歎了一口氣,走過去蹲在了她的腳邊,俊美的麵容上有著無法言語的沉痛,他看著臉色蒼白的花靈惜,聲音低沉地說道:“靈惜……”
花靈惜側過臉,毫不客氣地說道:“別叫我的名字。”
“靈惜,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月痕聲音顫抖地問道,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她的臉,手卻僵在了半空中,“你不願意和我結婚?”
“是的。”花靈惜答道,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映著月痕滿是悲傷的英俊麵孔,又想到他不顧她的反對硬鎖著她回到魔宮,怒氣一下子上湧出來。
她從小沙發上站了起來,聲音裏滿是怒意:“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不想見到你。”
“靈惜……”月痕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麵前,麵對著她充滿了憤怒的臉卻不以為意,他低頭看著她,突然輕笑了起來,“靈惜,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都是要和我結婚的。”
“你!”花靈惜眉頭一皺,“你走開!”說著,她已經伸出手去推他。
然而,月痕卻早已經預料到了她的舉動,他猛地抓上她的手腕,緊緊地握住,眼裏突然出現了異樣的溫柔,“靈惜,你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是真心對你好,真心喜歡你的。”
“我不聽!”花靈惜又用力去推開他,竟還用上了自己的魔力,月痕大驚,迅速地放開了她的手腕,飛快地躲開了她的襲擊。
正打算甩出自己的流雲鞭的時候,花靈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再望向月痕的時候,隻見他的手中正閃爍著一片銀光——正是她的銀色手鏈。
花靈惜麵色一沉,伸出手說道:“手鏈還給我。”
月痕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銀色手鏈,就在剛才,他趁著閃開之際取下了花靈惜的手鏈,那兩顆鑲嵌著“楓”和“惜”的水晶在這一刻顯得無比地刺眼起來。
見他不理會自己,花靈惜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目光中隱隱有著冷意:“還我。”
月痕突然冷笑一聲,他緊緊地握著手鏈,那力度幾乎要把那兩顆水晶捏碎了,他望著花靈惜,低聲說道:“靈惜,別想了。”
“啪”的一聲。
花靈惜抬起手打了月痕一個耳光。
月痕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俊美無瑕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月痕,我以魔界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把手鏈還給我。”這是花靈惜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以公主的身份和月痕說話,一張精致秀美的麵孔透著威嚴。
“靈惜,我是不會還你的。”月痕一字一句地說道。
花靈惜的手又再次揚了起來,但在揮向他的時候僵在了半空中,她抬頭望著月痕,眼裏隱隱閃現著淚光。
月痕看到她眼裏的淚光,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連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起來,他放緩了語氣,柔聲說道:“靈惜,如果你覺得這樣你會好過一些,那你盡管打,我是不會還手的,隻要你留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樣的手鏈我都可以給你,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一點也不明白我的心嗎?”說著,他伸出手撫上了花靈惜的臉龐。
花靈惜厭惡地扭過頭去。
月痕的手驀地僵住,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收了回來,繼續說道:“靈惜,也許你現在會恨我,但是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世上,我唯一愛的,就是你。”
這世上,我唯一愛的,就是你。
這是一句多麼美好的情話……
可是,在這世上,她唯一愛的,卻不是月痕,而是那個在雨中救了自己,給了自己溫暖、給了自己關愛的路鬱楓……
想到這裏,花靈惜閉上了眼睛,直到自己的寢殿中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的呼吸聲的時候,她眼角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
她半蹲在地下,雙臂環抱著自己,整個人縮成了小小的一團,身體輕輕地顫抖著,有低低的抽泣聲緩緩地流轉在空氣中。
殿外。
月痕無聲無息在圍周設下了結界,他看著殿中的花靈惜,俊美如斯的麵容滿是沉痛的神色,他緊緊地握著手裏的銀鏈,眼裏有著堅定的光芒。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讓花靈惜走出魔宮一步,他不能讓她再去見路鬱楓!
絕對不能!
五天後。
新雅高中。
高一A班。
路鬱楓站在教室外麵,他無聲地注視著教室裏麵的男生女生,沒有發現花靈惜的身影,清俊溫潤的臉上隱隱有著擔憂的神色。
花靈惜已經消失五天了,教室裏找不到她,甚至他每天去她所住的小洋樓外等她,一直等到深夜也都見不到她的蹤影,就像是她突然之間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時間越久,他越是擔憂。
他怕她出了什麼事情,遇到了什麼危險,一想到這些,路鬱楓的心裏就像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洞,見不到底,那種疼痛也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如同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花靈惜,靈惜……
你在哪裏?
良久。
路鬱楓轉身往樓梯口走去,頎長清俊的背影看起來異常落寞。
高二A班。
許雅柔站在教室門口張望著,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哥哥的身影,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路鬱楓的身影闖進了她的視線之中,然後從她身邊走過,走進了教室。
他剛才看起來好像很失落的樣子,難道是和花靈惜有關?
繼上次被月痕打傷了之後,許雅柔和許雅恩都請假回家休息了,再回到學校裏來的時候,竟不見了月痕和花靈惜,她到這裏來找哥哥,也正是要說這件事情。
許雅恩剛從走廊盡頭的老師辦公室裏走出來時,就看到了在走廊上沉思著的許雅柔,冷峻的眉目間頓時出現了柔柔的笑意。
緩緩走過去,許雅恩叫住了她:“雅柔,你在這裏做什麼?”
聽到哥哥叫自己,許雅柔回地神來,沉著臉說道:“哥哥,我剛去了一下花靈惜和月痕所在的班,沒有看到他們,問了他們班的同學,都說他們好幾天沒有來學校了,而且,我還看見路鬱楓沒精打采地進了教室……”
許雅恩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望向了教室裏正坐著發呆的路鬱楓,說道:“雅柔,真的嗎?花靈惜和月痕都不在學校裏了?”
“千真萬確。”許雅柔點了點頭,“哥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許雅恩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冷峻的麵容看起來愈加的冷漠而不可靠近,他們都不在這裏了,而路鬱楓並沒有出什麼事……
這麼說的話,他們是回了魔界了……
想到這裏,許雅恩稍稍放下心來,低聲說道:“雅柔,他們應該是回了魔界。既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你也就不要再想著這件事情了,快回教室吧。”
說完,許雅恩大步邁進了教室。
許雅柔看著哥哥的背影,隻覺得他此刻的樣子和平常很不一樣,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教室裏。
許雅恩無意識地望向了窗外,臉上沒有表情,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裏有著讓人看不清楚的情愫。
花靈惜……
那一個天真善良的魔界公主……
這些天以來,他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她來,想著她的笑容、她的聲音,而她就像深種在自己的心裏一樣,那種感情越來越深、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