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絕塵已成往事(2 / 2)

河道兩邊都有明顯的人工痕跡,修得很平整。

逆著水流看去,並不能找到所謂的源頭,反而被一道同樣鑿得平整的石壁遮擋住了視線,就好像這河中的水就是從那光滑的石壁上沁出來的。

兩人自然沒有無聊到去探尋河流源頭的地步,各自飛了過去,來到大殿門前。

大殿雖已有些破落,但威嚴的氣勢還是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葉淩二人推開殿門依次經過客廳、廂房和弟子住所,來到了後院,頓時眼界大開,預想之中的景象並沒有出現,放眼望去反而視線開闊。

後院並不像前麵廣場那樣,它沒有用石板鋪墊,但寬闊的地麵依舊光潔如新,經曆這麼長的時間而不生野草,應該經過某種特殊的處理。

而最令人驚奇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這裏是一處山崖,山崖對麵同樣是一座山峰,隻是未經人為修琢,還是一片原始叢林。

左手邊立著一塊矮小的石碑,上麵漆了“三絕崖”幾個字。

平視過去,懸崖距石碑頂多七八丈,中間是一片小的地壩,論大小這裏最多能容納兩個人練功。地壩上一履平川,除了三根石柱什麼也沒有了。

三根石柱成三足鼎立之勢,一根立在懸崖邊上,大約再往外一丈就是懸崖了。另外兩根貼在廂房牆壁分別插在那矮小的石碑兩側,並且都比懸崖邊的石柱要矮上些許。

突然,淩天痕臉色一變,喊了一聲小心,一把將葉清瑜推開,登時轉頭盡全力一拳怒砸而去。管他是誰,從山腳一路尾隨至此,如今又是突然出手偷襲,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可淩天痕轉過身來,才暗道超出所料。

疾射過來的並非是人,而是一把尚未出鞘的劍。淩天痕反應不及,被一劍抵住胸口,那玄鐵厚重的力量直接把他拽了出去。

而那玄鐵劍由於受到阻力,在空中停滯片刻,被一個閃身出來的白衣人一把抓住。

本就是重傷未愈之體,淩天痕強忍住口中的鮮血,打量起眼前的白衣人。白衣人全身籠罩在白袍之下,披散的頭發把整張臉都給遮住了,分辨不出其年齡與容貌。他就那般孤傲地站在那裏,這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倒是讓淩天痕感覺似曾相識。

白衣人左手提起劍鞘,右手握劍緩緩抽出,細微的摩擦聲讓人聽了特別刺耳。

被撞翻在地的淩天痕猛然拍地,一躍而起,火速用出凝劍之勢,強壓住體內經脈的刺痛和血液的沸騰,以一種亡命之姿衝向白衣人影。

“呲啦”一聲,白衣人不再拖延,果斷拔出寶劍,劍指蒼穹。一縷紅線自天際射下,灌入寶劍劍尖。

白衣收回寶劍,平放在身前,右手持劍,左手按住那個紅點,緩慢向劍鐔處移動。

混元一劍紅!

合劍!

兩股凶悍的威壓極速靠近,瞬間就轟撞在一起,極動變為極靜的完美轉換。僵持了短短片刻,淩天痕就因內力不支,麵露痛苦之色。

下一刻,他就直接被送了出去,直直地砸在懸崖邊的那根石柱之上,凶猛的勁道把石柱攔腰砸成了粉碎。

幸虧石柱的阻攔,淩天痕才沒有被送出懸崖。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鐵器落地聲,淩天痕狠狠地砸在地上,狂噴一口鮮血。他循聲望去,隻見一把寶劍平躺在身邊。

那寶劍通體反光,呈現淡淡的青藍色,劍鞘與劍刃完美貼合在一起,乍眼看去就像一把尚未開鋒的雛劍。

這時葉清瑜跑了過來,扶起淩天痕,神情焦急。淩天痕也是不知所措,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低聲對著葉清瑜說:“找機會先走。”

不待葉清瑜回答,淩天痕一把抓住那把寶劍,閃電般抽出劍身,霎那間仿佛聽見了雨點水麵成花的聲音。

他一劍砍下,直對著緊逼過來的白衣人。白衣看到這劍,略做停頓,緩緩抬起一直低著的頭顱。

淩天痕終於看清了他的麵容,有些發黑的眉間一根短紅線在蠕動,雙目圓睜,赤紅色的瞳孔直盯著那把寶劍。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淩天痕已來不及收勢,一劍狠砍在白衣人肩膀上。劍刃沒入肩膀大概寸餘,也許已經砍到鎖骨。

白衣人受傷,本來要褪去的赤紅再度火紅,一頭散亂的長發在體內磅礴的內力壓迫下撩起。他閃電出手,一掌印在淩天痕胸膛。淩天痕再吐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見此情景,葉清瑜伸手去拉,可不料掌勁太大,二人雙雙被推出懸崖之外。

淩天痕有些失神,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對方的麵龐,驚道:“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