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就像是在美夢中,這樣的生活,我已心滿意足。”林詩音淡然的眼神中閃過複雜,“就這樣吧,日久見人心……而且……維持現狀即可。”
林詩音沒說的是,她覺得自己並不一定能再一次走出美夢破碎的陰影,那麼與其去更進一步,還不如就此延續,如果那人又變了,她也不會投入更多的感情。
現在,她對他的感情,到底是兒時滿懷依戀的多,還是少女時滿懷憧憬的多,亦或是當初的怨恨多?現在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清寡而有味,也是不錯……
已經蹦蹦跳跳離開的小花蘿完全不知道林詩音的複雜心思,隻是暗暗思索,既然師叔不想來,下次自己拖著師父去便是了。沿途中又收了不少糖葫蘆的她,也並不知道自己甜甜道謝的舉動導致了多少師兄們和茅廁有了不解之緣。
“你師叔如何說?”
“師叔說,那茶她很滿意。”
“這便好。”
“獅虎獅虎,我們去找師叔玩好不好?”
“……”
“獅虎?”
“乖,今天的大字寫完了嗎?”
“qaq”
看著精神懨懨的小花蘿,林尋歡也露出了愜意的笑意,這孩子就是好玩。
“真是看不懂你啊,真喜歡繼續去追不就好了?!”楚留香自來熟地從窗戶跳入了李尋歡的房間,毫不客氣地從櫃子中翻找出了美酒,自顧自喝起來,“別的不說,至少你們郎有情妾有意,還就一對一了,怎麼比我還糾結?”
“嗬嗬,看來你的三位紅顏知己也不太平?”李尋歡左顧而言它。
“我跟你說,所謂烈女怕纏郎,你們還彼此有意思,隻要你堅持下去絕對撥開烏雲見彩虹!”楚留香眼珠一轉,“若是你不好意思,我可以易容成你去幫你表白如何?當然,如果你需要某些助興的藥物,我也……咳咳……”
“香兒,你又調皮了
。”李尋歡勾起溫文的笑意,身上卻是散發出了寒氣,“表妹不是你可以戲弄的。”
“朋友妻不可欺,你還信不過我嘛……”楚留香歎氣,“我這是實在看得你們鬧得頭疼,何苦呢?恨不得把你們兩一起打暈扔床·上,點個催情香,然後鬧出人命,這樣什麼都解決了。”
李尋歡神色淡淡,他並沒有說話,可是那雲淡風輕的表情讓楚留香明白,這人估計真的一點兒那種意思都沒有。
“兄弟啊,咱們自己人我也不說虛的了,你到底對你那表妹有沒有想法啊,有的話我幫你動動手腳,沒的話……”楚留香笑得風(wei)流(suo),“你正風華正茂還那麼英俊瀟灑,勾勾手指就有大批美女投懷送抱,還猶豫什麼?”
“別鬧,我對表妹之心日月可鑒。”李尋歡搖搖頭,頗有看淡世事的表情,“我愛她,隻要她幸福就好。既然她喜歡現在的生活,喜歡現在的距離,我又怎麼忍心大打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就準備這麼一直拖著?!”楚留香訝異了。
“愛她難道就一定要占有她嗎?我隻要默默守護著她,就已經心滿意足。”李尋歡用溫柔的目光遙望著彈琴的林詩音,笑得開懷,“我每天都能看見如此精神,發出真心笑容的表妹,這已經夠了。”
“……你還真是‘情聖’啊!”楚留香抽抽嘴角,攤手,這事他管不了了,“一個‘琴聖’,一個‘情聖’,你們兩個都是絕配……”
“何苦如此笑我呢?”李尋歡掃了眼不顧形象的楚留香,挑眉,“你那三位妹子,哪一位才是你心頭的朱砂痣,床前的明月光?”
“……”
“唉,你不會打算也拖著吧?我好歹是我兩互相一往情深,你是三往情深?啊,我忘了,你好像新認識了一個什麼紅姑娘還是綠姑娘?”
“……咳咳,尋歡,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不打擾了。”
“楚兄何必急著走?我二人許久未見,正該把酒言歡才是。”
“……看,那好像是穀外求醫者來了哦!那個好像是琴聖的愛慕者?”楚留香眼尖地看到了一個白衣公子,頓時道,“不過你說她幸福就好,看林姑娘對那公子和顏悅色的,或許這就是她的幸福了?”
“什麼!?表妹,等著我!”李尋歡神色一肅,“那種雜魚怎麼配得上我冰清玉潔聰穎可愛溫柔嫻淑文靜優雅的表妹!”
“……這不還是很在意嘛,裝什麼雲淡風輕?不過我好像沒資格說他……”
楚留香想到自己的一串紅顏知己,也是挺頭疼的。
但是,為什麼他總覺得,李尋歡這舉動不僅像是去驅趕情敵,也像是不滿妹夫的兄長,不滿女婿的嶽父?
萬花穀中,琴聖和書聖不得不說的二三事還是在穀內和江湖中淵源流傳著,而即使是親眼所見的人,也很難去判斷,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曖昧的情愫,還是曠日持久的親情?
或許,這是連當事人都模模糊糊的情感吧……
這大概,就是一種類似的愛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