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紋章大陸有多大,還真是不好計較,拿武國打比方。武國的國土麵積比中國都要大的多,僅僅一個西州就相當於中國近三分之一的國土麵積,流雲城的轄區範圍比之楊小三曾今所處的湖南省也不枉多讓,當初花四五天時間才橫跨過的落暮森林,在武國的地圖上僅僅隻是一道細長的黑線。從流雲城到糊口村這一天的直線路程大約80公裏,隻能說它僅是處在流雲城門口,要再往東走兩天才能趕到逐劍派,可這一圈繞下來在流雲城的地圖上隻是個比芝麻稍大的小點。
而整個魏陵郡卻有七座流雲城這樣的城,整個西州有四個魏陵郡這樣的郡,整個武國有五個西州這樣的州。再想想,武國在東大陸隻是個中等國家,這樣的國家僅僅是東大陸就不下幾十個,比武國大上兩倍、三倍的國家還有十來個,比它小的更有好幾百。如果再算上與東大陸麵積近乎相等的西大陸……
直觀點說,若地球的麵積平攤開來有手指甲那麼大,那紋章大陸就有足球場那麼大,甚至估計還更大。隻不過人類能利用的麵積,實在太小太小。
那麼大塊地兒,流雲城一個彈丸都算不上的地方發生點事能傳出多遠?隻不過總有些人卻趨之若鶩,如今楊小三也成了這群人中的一個。
武招大會,武者成年後進入門派的唯一希望!其競爭度說萬裏挑一那都是客氣,純粹的大浪淘沙。或許你以為自己還是個人物,可往這兒一站,恐怕就是坨稍臭的屎。
不過楊小三就不一樣了,還沒開始呢,他已經成為一枚金子,一枚閃閃發光的金子,所過之處無人不翹首以盼。你看這麵相,劍眉星目,鼻若懸膽,那眼神裏的飄忽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賊。再看身上,肩寬背厚,腿長腰細,那風騷的步伐,走到那都在打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人沒個正型。
隻是這樣一個外貌,還構不成他成為奇行種的資本。其根本原因便是他背上那麵油光鋥亮的盾牌,那光可照人的麵板上映著一張張錯愕的麵孔。
麼的,看什麼看,沒見過忍者神x嘛,你們這幫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哥這造型,放地球上那是要引來無數懷春少女放聲尖叫的!被這麼多人瞧著,楊小三心裏還是挺打虛的,他實在鬧不明白,一麵盾牌而已,至於那麼稀罕嗎?
順著人流來到城外校場上,隻見黑壓壓一片根本看不到前頭,要說楊小三其實也不算矮,一米七八的樣子,擱地球上在高富帥裏還能排個老大呢。可在這武者滿地走的世界,隻能算是小身板,君不見那些胳膊比他腦袋大的真爺們隨處可見嗎。
楊小三忽然發現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這裏這麼多人可並不是都來比武的,圍觀擱那都是人類最愛的興趣之一,瞧這尿性,自己豈不是成功的從參賽者轉職成了圍觀者?我靠,這什麼大比啊,製度也太鬆散了,照這樣,那火車站裏排票的黃牛黨穿越過來豈不是想入那派就入那派?合著你們比的是誰更能擠到前排是吧?
與外圍的擁擠喧鬧不同,校場的中心處一片肅然。以往被用來練兵的場地上如今搭起了六座擂台,每座擂台相隔甚遠,空出頗大麵積足夠讓人瞧熱鬧的。這六座擂台中心處是點將台,它們眾星捧月般呈半圓狀將這個台子團團圍住,而這個上次被陳洛英用來祭酒的莊嚴之地也被改造成宴會場場地。
隻見台中央呈品字狀井然有序的排放著一座座酒案,六夥人涇渭分明的安然入座,席間侍女穿梭酒菜輪換好不熱鬧。
坐在最上首主位的是流雲城主李城恩,在他旁邊閉目養神事不關己的長須大漢則是流雲城兵馬統帥馬永紅。
居於右手客座的分別是逐劍派柴知舟,蒼梧派錢不鬆,會英派張錦華。在他們對麵的則是映月樓莫念懷,若雲院白臨清,而最角落明顯與之保持一定距離的,是天涯殿掌事歐陽小琪。
李城恩雖是個地地道道的普通人,但他話語中的分量卻無人敢忽略:“諸位,在座的都是一脈宗師,李某雖為流雲城之主,卻是個不懂武功的讀書人,這大會主事之人實在不方便由在下定奪,你們自行安排,在下絕無它議。”
本來,主辦方到了,選手也齊了,連觀眾也各就各位了,按理說大會應該開始了的,可卻因“天關”的主事人之位遲遲沒有結論,這才拖延下來。所謂天關,顧名思義,通天的關卡,也是武者們對武招大會門檻的一種戲稱,取意便是過了這道關,你離天也就不遠了。天關的主事人,就是關卡的設置人,什麼人通的過,什麼人通不過,都在他一念之間。別看主事人聽起來威風,有權利,增麵子,可卻是一件實打實吃力不討好的事。其實這關卡的設置也不難,隻要開場將氣勢往下一壓,之後便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