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 何嚐不知呢？
隻是，她這時候真的不想去麵對方悅城。她也知道方悅城根本不是怕失去她，而是習慣了這些年來她打理好一切，不想讓AN陷入麻煩裏。
一個小時後，方悅城坐到了她的對麵。
喬以 把新打印出來的離婚協議往前推，小聲說：“我淨身出戶，隻帶走我的隨身物品，麻煩你簽字。”
“還要鬧？”方悅城抱著雙臂，冷著臉說道：“繼續鬧下去對你有什麼好處？正要鬧到大家撕破臉？”
“方悅城，你覺得婚姻是什麼？”喬以 反問他。
方悅城抿抿唇，轉臉看向窗外。
“嫁給你之前，我認真的幻想過。肯定是你情我愛，牽手擁抱，一起逛街，一起去旅遊，我給你做飯吃，我給你洗衣裳，我等你回家，我陪你工作……婚姻肯定是能讓我和你幸福的，可以讓我們變得更好的魔術世界。”
方悅城還是不出聲，麵無表情。
“後來我發現這是我一廂情願，你壓根就不喜歡我。原因僅僅是因為我是私生女……你說你也是。所以你頹廢，你不肯麵對，你覺得全世界都對你不公平。你真的會過得……比我還糟糕嗎？我每天聽到的話都是嘲笑，侮辱，輕視……天知道我多希望我的婚姻和你能夠解救我。我這一生，起碼還擁有我的丈夫，他是我的光明。”
方悅城抹了把臉，啞聲說：“別說這些沒用的，我不會簽字。你要逛街我和你逛，你要旅遊我和你去。你也在外麵玩過了，行了，就這樣吧。”
“你怎麼不明白呢？我不再愛你了。”
“因為厲瑾之？”方悅城終於看向了她，臉龐扭曲，“就因為他，你要離婚？他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他是你能攀得起的人嗎？”
“可能是他要高攀我呢？我不比任何人輕賤。”喬以 終於發現，她和方悅城不是一路人，方悅城心裏的圈子劃得特別清晰，你是哪一類人，他是哪一類人，你永遠走不進他的那個世界。
“簽字吧，算我求你了。”她撫了撫額，小聲說：“我真的熬不下去。”
“誰的婚姻不是熬？誰不是熬過來？幾個人真的有感情能白頭到老？你指望厲瑾之能給你白頭到老？喬以 ，你太愛作夢了，你把一切看得太像童話了。婚姻從來不是童話，婚姻就是家庭與家庭的組合。你加上我，AN加上蘇越，就是這樣的組合。喬以 ，清醒一點吧。厲瑾之要收購AN，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AN根基穩，在東安市盤根錯結，真的那麼容易收購？”
蘇悅城站了起來，雙手叉在腰上，在房間裏來回地走。
喬以 拿起筆，在離婚協議上一筆一劃地寫上自己的名字，再轉過來給他，“簽吧，否則，明天我就開記者召待會，說明那天晚上視頻的男主角不是你，並且我還懷上了他的孩子。你不想丟臉就簽字。”
“喬以 ！”方悅城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了協議書狠狠往她臉上丟，“你要不要臉？”
“你和別的女人亂來的時候，把我當空氣當細菌的時候，就沒想過我的感受嗎？”喬以 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他。
“夠了，哪個男人在外麵沒點事？我已經向你道歉了，我向你承諾以後不會，還不行嗎？”方悅城的語氣又軟了軟。
談不攏啊！
喬以 開始頭疼。
不然，把他灌醉了之後，握著他的手簽字好了！
“喬以 ，別想打鬼主意。”方悅城突然停下來，指著她低吼，“別把你用在別人身上的那一套用我這裏，我再說一遍，我不可能簽字，也絕不簽字。我活著一天，你就隻能是我方悅城的太太。你要公布視頻，你盡管去好了。我也了解你，你這輩子最怕的事是什麼！你比任何人都害怕丟人現眼！我現在已經撕開臉皮，替你圓謊，說視頻裏的男人就是我了，你若是真的要自己跑外麵去說，我也不管。”
方悅城摔門而去，留下喬以 獨自麵對撕碎的協議書和冷掉的兩杯咖啡。
她舔舔嘴唇，端起冷咖啡一口喝掉。
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現在讓她回到方家繼續生活，她怎麼做得到？閉上眼睛就是那些女人在她麵前神氣活現的臉，讓她忍耐著過一輩子，怎麼可能？
那大家就拖下去吧，分居兩年，法院自然會判。
她的青春，就要這樣耗費光了。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是餘煥院長打過來的，告訴她現在有人主動聯係她，給她出的價很不錯。
這忙了一天，最大的收獲了。還好，沒白過一天。
可是，她為什麼要把這塊地讓出去呢，若是她拿在手裏……喬以 心裏直癢癢，卻苦於無錢安置老人家們。
讓誰來幫她出這筆錢？蘇越？厲瑾之？艾爾的那個蠢貨？她心裏頭匆匆列出一長串名單，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