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說那幾個老先生?
喬以 長長地吸了口氣,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拍了兩下,從兜裏掏出一塊錢給他,“厲先生,謝謝你的道理,這是拜師費。
厲瑾之也不客氣,接過錢,順手在路邊小攤買了一杯涼粉。
賣涼粉的老大嬸很熱情地給他加了滿滿一大勺的白糖。喬以 這兩天也買過她的涼粉,她的手總是抖了又抖, 一丁點兒也不多給呢。
厲瑾之上車之後,順手把涼粉遞給了她,沉聲說道:“想要就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喬以 抓著杯子,吞了一大口,白糖在嘴裏嚼得嘎吱地響。以前希望和方悅城一起做的事,厲瑾之和她一起做了。緣份真的很不講道理,你天天盼它寵幸你的時候,它偏要一巴掌一巴掌地往你臉上打。然後在你已經絕望的時候悄悄跑到你的身邊,往你嘴裏塞上一大口的糖,甜到你不得不懷疑你在夢中,深眠不得醒。
“挺好養。”他的長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
“我不需要別人養,我甚至還能養你。你要不要我養?”喬以 轉頭看他,手指也往方向盤上敲。
“可以,拿筆記下。我在東安的時候,早餐要吃博晶李主廚做的手工麵包,魚肉粥,煎雞蛋。午餐通常吃牛排或者炒牛肉下飯,一定有兩道小菜,有藕丁最好,沒有就要紅椒,青瓜。晚餐可以簡單一點,兩菜一湯。”
喬以 已經呆住了,他來真的?
“下車。”他停車熄火,開門下車,把仍在 發呆的她丟在了車裏。
“厲瑾之。”她反應過來,跳下車就追。
他反手摁車鑰匙鎖上了門,邁著大長腿慢步往前跑,喬以 一溜小跑跟著她,累得要斷氣了,還是沒能咬緊他。
他邁一步,她得跑兩步,哪能追得上。
中心公園上有座小山,不少夜跑的人在這裏活動,不時有情侶一前一後地從二人身邊跑過,也有體育健強如猛虎一般飛快地衝上前去。
喬以 沒有夜跑過,她這些年來過得太匆忙了,青春歲月慘不忍睹。
好在還來得及!
前麵有一條水渠,他一個箭步跨了過去。喬以 趕緊跟上,吸氣挺胸,大步往前,淩空躍起……
前麵小路,燈光漸暗,人漸稀少,於是厲瑾之停下來等她,還沒來得及轉身,被猛撲過來的喬以 撞得往前竄了好幾步,楞是沒能站穩,直接跪趴了下去!
喬以 倒好,趴在他的背上,毫發未傷。
“對不起。”她回過神,趕緊站起身,繞到他前麵,猶豫著要不要扶他一把。
厲瑾之往地上一坐,抬頭看向她。
青石板路凹凸不平,還散落著碎石子,猛然跪下去,就算是肉厚八尺的人也會疼吧?
“我看看?”她蹲下來,看了看他的表情,手指捏著他的褲腿往上挽。
厲瑾之沒動,直到褲腿快卷到膝蓋上時,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猛地拉進了懷裏。
這回換成她跪坐在他的麵前了,四目相對,彼此的呼吸聲聽得格外清晰。
“我們太快了,慢一點……”喬以 看著他沉烏融海的眸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厲瑾之嘴角抿緊,手掌扣在她的後腦勺上,把她慢慢地壓到了懷裏。
“厲瑾之。”她悶悶地喚了一聲。
“噓……”他低頭,在她的發上親吻了一下,小聲說:“別說話。”
喬以 心一橫,抱住了他的腰。放縱就放縱吧,有什麼大不了的?人生一場須盡歡,她曾經錯失過的東西,她想一件一件自己找回來。
他說得對,誰讓她不痛快,她就讓誰雙倍不痛快!
惡毒就惡毒,誰規定每個人都得做循規蹈矩的好人?
“走了。”他站起來,低低地說道:“我可不習慣表演給別人看。”
喬以 抬眸看,夜跑下山的人正在朝他們二人看呢。
“聽說,也有人鑽草叢啊。”她為掩飾自己又羞又 的情緒,隨口說了一句。
“你就這麼好騙?你選的人,一定要給你黃金屋白玉床,男女的事也得有點追求。”他握緊她的手,沉聲說道。
“那天你也沒給白玉床……”她回擊道。那天也隻是酒店而已!隻不過房間比別家的稍貴,也達不到黃金屋的標準。
“你要不要?”他步子稍緩,轉眸看她。
喬以 若說個要字,她的關係將就此改變!
她沉思片刻,小聲問道:“你隻是想找一個女伴,還是那天晚上,感覺和我在床上的時候不錯,或者……有點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