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 又清醒了一點,往路邊走了幾步,扭頭看向許東軻。能在許家眾多年輕一輩裏坐上這個位置的許東軻,或者並不像她想像中那樣草包。
“怎麼樣?合作嗎?”許東軻跟在她身後,滿麵笑容地問她。
喬以 呶呶嘴,搖頭,“不合作。雖然蘇洛茵那人又刻薄又惡毒狂妄自大令人反胃,但是你這種有了老婆還在外麵亂來的男人更讓人惡心反胃。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告訴蘇洛茵,或者你現在馬上向後轉,齊步走!”
許東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喬以 你這個小毒婦,怎麼這麼不識抬舉。我找你合作……”
“就像你說的,我有本事迷倒厲瑾之、還有左梵那樣的石不破,我和你合作幹什麼?”喬以 笑了起來,“不過,我倒是真要感謝你開導我,替我拔雲散霧。謝謝你,我親愛的大姐夫。”
許東軻臉上的肌肉抖了幾下,指著她說道:“總有一天,我非讓你叫我一聲親老公,我要讓你在我身下求饒。”
“噗嗤……姐夫還有看狗血劇的愛好?哪學來的台詞?”喬以 捋開被風拂到臉前的長發,清脆地大笑。
許東軻看著她神采飛揚的眼睛,吞了吞口水,“喬以 ,不光是台詞,我還有動作等著你。今天就這樣……等你想通了我們再說。”
“你想吞掉蘇家的公司,我怕你肚子不夠大,裝不下。”喬以 笑著搖頭。蘇越的好女婿,大姐的好老公,手要伸到蘇家公司去了。真是一場好笑話。
兩邊的矛盾是怎麼結下的?喬以 懶得追問。反正蘇洛茵那女人是自討苦吃。她兩邊都不幫,甚至連看笑話的心思都沒有。這事跟她無關。
許東軻的車遠去了,左梵快步跑過來,關心地說道:“沒事吧。”
“沒事,幫我打電話叫拖車。我們回去。”喬以 笑笑,輕聲說道:“向你道歉,剛剛不應該朝你發脾氣。”
“言重了,我是怕因為西山小學的事讓你難過。”左梵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喬以 坐在路邊的欄杆上,盯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許東軻和左梵都能找過來,厲瑾之能嗎?
他為什麼不來?
覺得她可以自我修複,然後主動去找他?或者,是因為他知道內情,所以不想在這和她說話,以免涉及此事?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拖車過來了。
左梵開著車,跟在拖車後麵,去最近的加油站加油。其實左梵可以早早開車去用個壺弄點油過來,但他不放心把喬以 一個人放在路邊,所以才用這笨辦法,一直陪著她。
喬以 打開手機,裏麵跳出了好幾條消息。但是沒有厲瑾之的。喬以 發現了,他是一個特別冷靜理智的人,輕易不會讓自己失態。她喬以 還遠不到讓厲瑾之為她連追十八通電話的份量。
“謝謝你,左律師。”車加了油,喬以 和左梵道別。
“不必。西山的事解決,我也要履行我的承諾,這兩天我就會解決好。”左梵向她伸手。
喬以 把手伸出去,小聲說:“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加入我的公司。”
“再說吧。”左梵笑笑,回到自己的車上。
喬以 的車先開出加油站,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左梵正把手伸出車窗向她輕擺。前方是路口,兩個人一左一右,駛向各自的目的地。
咕嚕……
她肚子餓了,嘴也渴。除了偶爾看到的便利店,馬路兩邊的大樓皆被清冷的路燈淹沒。她餓,卻沒食欲, 一心想回去早點睡覺。
人生的路口太多了,就像遊戲打怪一樣,打完一關又一關,至死方休。喬以 不知道她哪天會死,但活著的每一天,她都得鼓足精神,承受生活一波又一波的狂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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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喬以 睡到臨近中午才起來,睡前告訴過徐小美她們自己要休息半天,所以手機關了靜音,沒人吵到她,連鸚鵡先生也被她丟去了外麵的鐵籠別墅。鸚鵡先生雖然很不滿,但也隻能苦哈哈地蹲在鐵籠子裏,仰著頭調戲燕子姑娘。
桌上擺著一束花,是昨晚她在門口拿到的,厲瑾之讓人送來的。
五彩小雛菊。
就不能換一種嗎?喬以 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光,給厲瑾之打電話。
“厲先生,告訴我陳勇是誰。”她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希望你能坦誠一點,不要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