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雙眼微微眯起,神色淡然,讓人看不到他眼中和臉上有任何的變化。聽到老者的話之後,也隻是輕聲呼吸著,置若罔聞。
對於他的沉默和淡然,三個老者習以為常。隻有那年齡最長的那一位看著青年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一種期待的目光。
浪花如劍,鐵意寂天。南柯尋夢,公子熙晨。鐵浪、夢晨,這兩人都是北光堂的天子門生。
雖然他們的地位相等,不過在兩大長老和創立堂主的眼中,他們是截然不同的。
夢晨孟浪,性格衝動,行事乖張。無論是在品行上,還是修煉天賦上,此子都不是他們最看重的。
鐵浪性格沉穩,行事低調、眼光獨到。他的手段果決狠辣,有梟雄大將之風。隻有這樣的年輕人,才能領導起一方英豪,為其賣命。
“呼!”微微地呼出一口氣,在三個老者期待的目光中,鐵浪終於抬頭,睜開了雙眼,射出了一道令人心悸的光芒。
“夢晨出事,也無可厚非。”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沉穩,“這小子太桀驁了,以至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我想三位也是該看到的吧?”
“的確如此。”年齡最長的老者點了點頭。他正是北光堂的堂主古今南,對於夢晨的事跡早有所耳聞。
雖然此子平時看上去對自己尊敬有加,隻是偶然間流露出來的野心和煞氣,表明那家夥並不止表麵看到的那般溫文爾雅。
“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現在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目前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若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北光堂好欺負。一個小小的山城罷了,敢與我們作對,簡直找死。”
右側的那個身材粗壯的老者發出了聲音,語氣中帶著怒意。
“東河長老說的不錯,無論如何夢晨都是我北光堂的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失蹤,讓人說起閑話來,就是我們無能,我堂顏麵何存?”另外一個長老也開口說道。
在場四人,隻有堂主古今南和鐵浪沉默不語。兩人眼眸低垂,仿佛沒有聽到兩大長老的話語。
“堂主,你倒是說句話,我們該如何處理?”趙東河急了,作為北光堂長老三十年,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敢與武堂作對,而且還是一個小小的山城。
那種被欺辱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恨不得立刻飛到那山城之中,然後把整個城池的人都滅了,為北光堂洗刷恥辱。
“急什麼?”語氣淡漠地說了一句。
堂主古今南低垂的眼簾終於掀起,他看向鐵浪,“你覺得這件事情我們該怎麼處理?我北光堂一直排在七大武堂的最末,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就會讓其它幾家抓到把柄,說不定他們會聯手對付我們。所以,借口一定要找好,讓他們無話可說。”
武堂的立意,一直都有一個巨大的壓得人無法擅自行凶的規矩,那就是以民為天下,任何武堂的高層,都不得欺壓平民,否則會引來其它幾家的聯手討伐。
所以目前的情況對於北光堂很是不利。夢晨被指派出去,本來就是一個秘密,是絕對不能傳出去的。
“這件事情,要做就要做到密不透風。不過要想除掉一個小城的世家,也並非是易事,最主要的就是做到無聲無息。”鐵浪開口,他眼中閃爍出了一絲冰寒。
“無聲無息,那該如何?”古今南的臉上也布滿了殺意。
“宋家,雖然說隻不過是一個小城的世家。但是這個家族頗有些神秘,建立百年,能從柳家手裏奪得一般的控製權,這就非同小可。而且傳聞,我們想要的東西,已經落入了宋家長孫的手裏。”
“宋家長孫?這怎麼回事?不是說宋家的長孫早就死了麼?”古今南平時不理世事,隻有發生了大事才會插手。之不過對宋家,北光堂一直都是留心觀察。原因無他,因為在百年之前,他曾經聽過一個魂珠的傳說。
“沒死。隻不過是失蹤了而已。在宋柳兩家的聯姻儀式上,此子突然出現,攪黃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才引動後續的一些事情,包括夢晨的消失。”鐵浪說著,眼神中的殺意漸漸變得濃鬱。
他不喜歡不確定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北光堂的情報的確是發生了遺漏。那個宋家少年的出現,帶來的是一次次的意外衝擊。
“殺了。”脾氣火爆的趙東河直接吼了起來。
“殺肯定是要殺的。”鐵浪緩緩地起身,一身雄渾的氣勢猛然提起,身體如同一杆金槍一般,帶著不可一世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