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給人犯錯誤改正的機會嗎?太不人性化了,花幼安忍不住回頭暗暗瞪了那小禦史一眼——就你長眼睛了!
小禦史被傳聞中數一數二的暴脾氣太子殿下瞪了,盡管腿肚子打顫,但仍挺直了脊背,希望自己賭對了。
早朝結尾通報殿前失儀的官員是祖製,但這小禦史是第一個把這批評批到太子殿下身上來的。
一部分官員都等著看太子殿下當場暴走,一部分官員事不關己想看熱鬧,一部分官員覺得小禦史小題大做。還有一部分官員腦袋一轉,覺得這小禦史還挺敢的,可是,哼哼,恐怕他這算盤打錯了,太子殿下的脾氣可不是鬧著玩的,若他惱羞成怒了,這小禦史涼涼了。
還是皇帝輕咳一聲打破了滿殿寂靜——百官心裏想歸心裏想,麵上是萬萬不敢表現出來的,是以殿內還沉默了挺久。
皇帝半眯著眼睛道:“罰太子銀錢五十兩,後宜慎之。”
這罰不罰的沒什麼區別,眾人隻等著散朝後這小禦史怎麼倒黴。
可惜了,花幼安沒找小禦史麻煩這根弦——她又不是真正的太子,哪敢胡亂說話,況且天真的花幼安覺得那小禦史隻是過於耿直了而已,雖然丟臉,但那也的確是她自己的不對。
花幼安作為“太子”,和百官不是一個入朝通道,所以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花旗龔,沒想到散朝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
她覺得若自己和太子短時間內換不回來,恐怕還會有見到爹爹的時候,所以立即綻放了一個非常友善的微笑,但沒有打招呼,畢竟還不熟,太過分了反倒引人生疑。
殊不知,她這一笑,把花旗龔笑的莫名其妙——自己一個小官,平日裏和太子說上話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就值得太子殿下越過百官朝他一笑呢?
莫非太子殿下真的看上囡囡了?
花旗龔頓時警惕起來,如一隻護著崽子的老母雞,板著臉無視了花幼安。
——為了閨女的終身幸福,就算得罪太子殿下,也在所不惜了!
花幼安:“……”所以爹爹果然和太子殿下有過節嗎?看來有時間她得問問了。
而參了太子一本的小禦史還專門在外麵等太子殿下召見,不管是找麻煩還是怎麼樣,能見到太子殿下就行。
結果花幼安跟沒看見他似的,直直的走了。
小禦史心灰意冷,完了,這意思肯定是找個下人直接弄掉自己了。
花幼安的早朝姑且算是“平穩”度過了,相比而言,陸祁恒那裏就不是那麼順利了。
陸祁恒不認床,換了個地方反而睡得更香了。他心情不錯,索性耐著性子,大早上起來去給老太太請安,卻莫名其妙被冷嘲熱諷。
老太太七繞八拐,聽了半天,陸祁恒才明白,原是本來頻頻來侯府和花二太太聯係的“媒人”,五皇子的生母貴妃娘娘找的那個,不來了,仿佛還遞話過來說近日都不會來了,她們都說這婚事十有八九黃了,所以老太太不滿了。
花幼茗聲音是一種刻意裝出來的嬌弱,還故作姿態的垂頭以手帕掩口,道:“三妹妹,也許貴妃娘娘隻是一時忘了你,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呀。”
“哦?”陸祁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來,從這兩日花幼茗的行徑看,他也大致明白了,花幼茗喜歡老五,但是老五喜歡花幼安,所以在這陰陽怪氣呢。
陸祁恒竟不知道,何時老五也成了塊香餑餑,沒有什麼情緒的喝了一口茶,才道:“哦,那貴妃娘娘是遣人來聯係你了嗎?”
花幼茗不明所以:“沒、沒有啊。”
“嗤,看你這幅得意洋洋的嘴臉,我還以為貴妃和五皇子看上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