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龔一個四品小官,站在他麵前還反對的十分堅決,理由是女兒還小,想多留幾年。
這個幾年也太過分了,但是看花旗龔這個倔性子,直接下旨強行要求成親恐怕會給兒子找麻煩,皇帝陛下隻好想別的辦法了。
……至於回府之後被花二太太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醒酒,然後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花旗龔有多後悔,就不必提了。
陸祁恒和花幼安很快互換了庚帖,然後陸祁恒就來永安侯府下聘了。
花幼安在新荷院看著一箱一箱的聘禮被抬進來時,腦袋還有點懵,她問身邊的陸祁恒道:“箱子是空的?”
陸祁恒也是一怔:“當然不是。”
花幼安看著陸祁恒的目光就逐漸變得憐惜,片刻後,她鄭重的道:“殿下,你放心,等成親的時候我一定把他們都帶回去。”
陸祁恒想了想,明白她的意思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被她一手拍開也不在意,失笑道:“不必,我現在有錢了。”
花幼安懷疑的上下打量他:“你哪裏來的錢呀?”不是軍糧都買不起了。
看花幼安這個可愛的小模樣,陸祁恒忍不住逗她道:“金礦啊,陛下命我全權處理開采金礦事宜,當然會有很多油水了。”
花幼安頓時瞪大了眼睛,還捂住嘴巴防止自己驚叫出聲,就在陸祁恒會以為她會譴責自己的時候,花幼安就悄悄的往他身旁挪了一些,用一種“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的語氣道:“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千萬別被發現啊,我有很多錢的,不要聘禮也沒事兒。”
陸祁恒無奈的笑了,他發現花幼安最近在他麵前越來越放飛自我了——他本來以為最開始花幼安和自己接觸的時候就已經夠放飛自我了,沒想到對方其實還藏著一手,後來越來越熟悉,他才知道對方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陸祁恒沒忍住又揉了她一把:“那不行,畢竟是要嫁給我的。”
沒想到太子殿下也是個為了麵子打爛牙齒活血吞的人,算啦,誰讓太子殿下幫了她這麼多呢,那她還是勉為其難的裝作不知道吧。
花幼安憐愛的看著陸祁恒道:“你高興就好。”
陸祁恒:“……”
陸祁恒解釋道:“開玩笑的,母後去世之前給我留了老婆本,她知道我這人不愛攢錢,又時常接濟西北大軍,所以給我留了很多商鋪、田地、錢莊,這些年利滾利,也有不少收入了,隻是之前都被陛下保管著,現在才給我。”
花幼安內心搖搖頭,沒想到太子殿下為了這麼點麵子還騙人,唉,她真的不是那種在乎錢的女人——畢竟再有錢,也沒有她外公有錢。
但花幼安還是要安撫一下太子殿下,畢竟是一國太子,要麵子也是正常的。
花幼安眼神真摯的道:“殿下,不用說了,我都懂。”
陸祁恒:“……”不,我覺得你不懂。
“我……”陸祁恒還要說什麼,忽然被花幼安按住了手,後者似乎沒有注意到肌膚相觸的感覺,還在自己的小腦袋瓜子裏給陸祁恒編小劇場,隻有陸祁恒大腦嗡的一聲響起來,然後不動聲色的反手握住了花幼安的手。
花幼安的手細膩白皙,還軟軟的仿若無骨,總之,很好捏。
花幼安又不是木頭,這回終於反應過來了,然後向陸祁恒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陸祁恒淡定的回以一個問號,仿佛在問她怎麼了。
花幼安懷疑陸祁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於是把手從對方手裏抽了出來,陸祁恒隻能遺憾放她遠去,並在心裏暗下決心。
——等成親表白之後,他要時時握著幼安的手。至於表白不成功這件事,他沒有想過,不可能的,看現在的情況,花幼安明明已經接受他的觸碰了,那就離接受他整個人也不遠了。
花幼安覺得陸祁恒奇奇怪怪的,但是她沒有證據。
聘禮下完之後,花幼安開始教陸祁恒繡荷包,她已經把花樣畫好了,隻需要陸祁恒繡上去就行。
祥雲很簡單的,花幼安把針線什麼的全給陸祁恒介紹了一遍,然後又自己繡了個簡易版的祥雲讓他對著做,就自己哼哧哼哧的開始繡了。
一刻鍾之後,花幼安已經繡了個大概,又抬頭去看陸祁恒的進度,發現他捏著針線在布上紮了好幾個孔,把這塊天藍色的布料弄出了一個歪七扭八的圓。
而陸祁恒正在呆滯的看著這個圓,不知下一步該走哪裏。
花幼安:“……”
第一次上手確實會這樣,花幼安安慰道:“殿下,換塊布再試試就好了,我第一次也這樣。”
一旁的雲雪瞪大了眼睛,姑娘第一次刺繡明明就繡的很好,還被嬤嬤誇了呢!
陸祁恒仿佛看透了花幼安的騙局,他高冷的把那塊藍布扣在桌子上,然後鎮定的道:“我知道,我確實隻是想試一試,不過今日怕是不成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沒做,就先回去了。”
“哦,好的。”花幼安也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起身準備送送他,陸祁恒身為太子,確實應該是很忙的,她從前看的清宮劇,那裏麵的皇子仿佛都是天還沒亮就起床學習的,太子就不必說了,忙得要死。
唉,看來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陸祁恒被毫無眷戀的花幼安送到門口忽然又覺得不太開心,於是停住腳步,道:“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了嗎?”
今日兩人可是過了大禮,五月底成親,再沒有變數了的,為何這姑娘看起來卻絲毫不在意呢?而且若是她撒嬌挽留一下,他也不是不可以留下的……
“誒,對了,是有件事。”花幼安拍了下腦門,在陸祁恒高冷又期待的眼神下道,“等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和我換一下嗎?”
她和陸祁恒成親的日子實在是太近了,這段時間裏她要忙著學習宮裏的禮儀,還要縫嫁衣,然後給陸祁恒做一些裏衣鞋襪。嫁衣當然是沒有時間了,親自在上麵縫上幾針就算是自己做的了,但蓋頭還是要自己做的。這都是規矩,她倒是想糊弄過去,可花二太太盯的嚴,實在是糊弄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