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殿之上,娍貴妃卻神色淡然,似乎毫不意外。
她微微側首,瞥了人群中的雲槿一眼,唇邊含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雲槿回去時,已是深夜。
傍晚時下了一場雨,夜風微涼。十九皇子的府邸已是沉寂一片,大多數人都已入眠。他屏退侍從,隨手卸下玉冠,卻見小廳內燭光微弱,瑞寶伏在桌旁,支著頭睡著了。
雲槿正欲過去喚醒她,想了想,卻脫下外袍,細細將她裹住,然後輕柔地抱在懷中。正當他打算將她抱去廂房時,瑞寶忽然睜開了眼睛,與雲槿對視片刻,然後慘叫一聲,迅速從雲槿懷中滾了出來……趴在了地上。
雲槿怔了怔,忙俯下身去扶她。瑞寶卻扶著腰往後一縮,慌道:“別,別過來!”
雲槿頓時怒火中燒,也不顧她的抵抗,惡狠狠地將她拉起來,蹙眉道:“你幹什麼?”
瑞寶那傳說中的心疾又犯了,她強忍著眩暈,“沒事,就是剛才嚇了一跳。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
“……你在等我?”
“嗯。”瑞寶點點頭。她覺得自己也成了摯友中的典範了,這麼晚了還為朋友等門,此等精神值得誇獎。
雲槿卻垂下頭去,臉頰浮起一抹紅暈:“多、多謝。”
瑞寶極少見他這副模樣,一時間連自己也覺得尷尬起來。她直愣愣地瞅了雲槿半天,才回過神一般轉身去拿燭台。雲槿望著她的背影,忽然開口:“我的父皇他……駕崩了。”
瑞寶頓了頓,“嗯。”
“父皇生前風流不羈,光皇子皇女就有一百多個。而我隻是那一百分之一,父子情分自然不若平常百姓,更何況……是他下令殺的師父。”雲槿輕聲道,“可是,我……”
瑞寶道:“覺得很難過嗎?唔,叔父也說過血濃於水,你難過是正常的,這世上沒有人會真正憎恨自己的親人,所以,請盡情的難過吧!”
雲槿蹙眉:“……你這算是安慰我嗎?”
“啊?這是很明顯的安慰吧?”
雲槿輕笑:“真蹩腳!”
他輕笑時,溫柔和煦,端可入畫,瑞寶立刻捂住胸口。老天爺,她的心疾真是越來越嚴重了……她強忍住蕩漾的心,又問道:“既然帝君駕崩,新帝是誰?”
雲槿道:“十八哥哥,姬雲苒。”
瑞寶有些疑惑。既然娍貴妃,哦,現在應該叫太妃了,她應該很想讓自家兒子登上帝位,既然她深得帝君寵愛,那麼這個新帝之位,怎麼會落在那個十八皇子身上呢?這可真是奇怪啊……
翌日,新帝登基,並將帝君駕崩的消息昭告天下,並將下葬之日定在五月十五。
先帝駕崩,新帝登基,便預示著權力的交替與更迭,正是很多人眼中渾水摸魚的好時機。大周朝各地士族借著參加葬禮的名義紛紛趕往雲城,希望可以分得一杯羹。而作為帝國四大名城之一的漓江城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瑞寶聽說,那位年輕英俊的城主與心腹們乘坐車輦,在帝君駕崩的第七日抵達雲城,並下榻在離禁宮極近的宛江閣。一時間,宛江閣門口車水馬龍,人人擠破了頭都想見新城主一麵。傳言漓江城城主龍章鳳姿,比十九殿下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性子卻是極為不同。殊不知他此番來雲城,到底作何打算了。
而大殿之上,娍貴妃卻神色淡然,似乎毫不意外。
她微微側首,瞥了人群中的雲槿一眼,唇邊含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雲槿回去時,已是深夜。
傍晚時下了一場雨,夜風微涼。十九皇子的府邸已是沉寂一片,大多數人都已入眠。他屏退侍從,隨手卸下玉冠,卻見小廳內燭光微弱,瑞寶伏在桌旁,支著頭睡著了。
雲槿正欲過去喚醒她,想了想,卻脫下外袍,細細將她裹住,然後輕柔地抱在懷中。正當他打算將她抱去廂房時,瑞寶忽然睜開了眼睛,與雲槿對視片刻,然後慘叫一聲,迅速從雲槿懷中滾了出來……趴在了地上。
雲槿怔了怔,忙俯下身去扶她。瑞寶卻扶著腰往後一縮,慌道:“別,別過來!”
雲槿頓時怒火中燒,也不顧她的抵抗,惡狠狠地將她拉起來,蹙眉道:“你幹什麼?”
瑞寶那傳說中的心疾又犯了,她強忍著眩暈,“沒事,就是剛才嚇了一跳。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
“……你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