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樾聽到那聲柔美的“我也喜歡你”,眉頭輕蹙。他腳步一頓,伸手拉住卡卡,冷聲道:“快點。”

“……”

等兄妹兩人離開繪本館之後,詩毅馬上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就把從去年七月份開始,林語灣畔館的所有活動圖片調出來,一張一張去看。

雖然卡卡長得很漂亮,但她之前真沒有特別留意到這位小朋友,自然也沒有關注她的父母是誰。

大概是卡卡活動參與率不高,被拍到的照片就少,她翻了好半天才翻到一張她特寫的。

照片中卡卡旁邊坐著一個女人,看著年紀的確比一般的媽媽要大,但保養得宜,看上去也不太顯老。

卡卡跟聞樾的容貌都隨了母親,兩人都長得跟這個女人很像。不過想想也是,要是他們兄妹長得像聞虎山那隻老虎的凶模樣,也不會這麼招人喜歡。

她繼續往下翻,發現卡卡每次都有參與活動,而陪同人都是媽媽。

估計聞虎山沒跟自己老婆提過她的事情,或者是提過但卡卡媽媽也沒見過自己。

反正卡卡媽媽應該沒認出她,否則不鬧她一頓也絕對不會讓女兒在她開的繪本館讀書。

等把所有照片看了一遍,詩毅突然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讓她心有餘悸。卡卡的資料顯示家庭地址是林語灣畔,也就是說她在聞虎山這隻老虎的虎穴對麵做了幾年生意。

這無異於是在拔老虎的胡須嗎?

其實她今年就有搬辦公室的打算,因為林語灣畔館的學員越來越多,她打算把辦公這層擴建成為繪本館。隻不過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破了她原來的計劃,因為會費按年且提前收取,她才熬過了這幾個月,但現在還真沒實力去擴大經營。

她心裏歎了一口氣,既然暫時搬不走,那隻能祈求別再碰見卡卡那三個親人就好。

隔了幾天,詩毅照常回公司,助理張銳看見她來了,立刻迎上去,說:“詩總,有件事要跟您彙報。”

“進來慢慢說吧。”詩毅率先進了辦公室。

等詩毅坐好,張銳才開始彙報,“詩總,今天早上敏學集團的人聯係我,想跟我們國粹館合作遊學活動。”

“敏學集團?就是景新的那個敏學?”

詩毅的眉頭幾不可查一皺,張銳沒有捕捉到,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情難掩自豪地說:“沒錯,就是專產高考狀元的景新,它的母公司敏學集團在民辦教育界也非常出名,這次他主動找我們合作,那簡直就是……”

張銳如數家珍一般地說著敏學如何牛逼,但一說到合作就被詩毅給打斷了,“我們不合作。”

“什麼?”張銳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詩毅,“詩總,這對於國粹館是一次名利雙收的大好機會,為什麼不合作?”

他說的,詩毅當然懂,可腦子裏一閃過聞樾那張撲克臉,她就本能要拒絕。

張銳不想把這大好的合作白白錯過,沒聽見詩毅反駁自己的話,他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詩總,經過這次疫情,雖然國粹館有幸逃過倒閉的命運,可現在公司財務吃緊也是不爭的事實,要是年底再來一波疫情,我們就真的撐不住了。俗話都說“好天收埋落雨柴”,我們要未雨綢繆,趁著現在政br府重新開放旅遊市場,先賺一筆再說。”

詩毅知道這是一塊肥肉,被張銳這麼一說,搖擺不定的心完全動搖了,她問:“敏學統籌這個合作的負責人是誰?”

張銳聽她這麼一問,心裏覺得有戲,立刻回答道:“一個姓“文”的男人,他是專門負責這個項目的項目經理。”

“姓“聞”的?是聞樾嗎?如果是聞樾,這個項目再掙錢我也不接。”詩毅斬釘截鐵地說。

“不是,他叫文誌強。”張銳真擔心詩毅拒絕合作,連忙翻出手機打開微信,把文誌強的名片調出來遞到她麵前,“詩總,這經理不叫文越。”

“……”詩毅看著此“文”非彼“聞”,心裏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忍不住鄙視自己一番,什麼時候變成驚弓之鳥,聽見“wen”字就慫了?

“行吧,你跟這個文誌強確認一遍,如果整個合作下來都是他全程負責的,那我們就繼續談合作,不是就算了。”詩毅交代道。

張銳笑著應下,然後退出去,但在關門的那一刹那,他又刹車了,滿臉疑惑地問:“詩總,這個聞樾是誰呀?”

詩毅掃了他一眼,說:“沒誰,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事情。”

張銳:“……”他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比老板還要大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