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作為翟曼妮的娘家人,詩毅不想在程嘉致那邊落個壞印象,所以第二天提前十五分鍾出門,必須趕在六點二十分前到達吃過返尋味。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沒留意到今天有封路,等她繞了一大圈,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詩毅一推開門就忙著道歉,剛一抬頭就發現包廂裏麵已經坐了三個人。

除了程嘉致跟翟曼妮這對CP,還有她的……前炮br友也在。

詩毅有些愣了,但程嘉致隻以為她是看到陌生人感到意外,於是主動解釋道:“小毅你好!我是程嘉致,今天曼曼說要請閨蜜,讓我也把兄弟也帶來。”

詩毅一聽,把帶著詢問的視線落在翟曼妮身上。

翟曼妮馬上解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的兄弟是聞……先生。”她沒好意思直喚聞樾的大名,一來他們不熟,二來他在她這裏是恩人般的存在,她不敢直稱名諱。

程嘉致聽到“聞先生”三個字就覺得好笑,立刻讓翟曼妮改口,“你跟他不用那麼客氣,叫他聞樾就好。”

“那是你女朋友有禮貌。”一直在當背景板的聞樾突然開口,目光不爽地掃了程嘉致一眼,“不像你,第一次見麵就喊人家小毅,小毅是你喊的嗎?”

程嘉致:“……那你覺得我應該叫什麼?”

就在這時,聞樾跟詩毅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他隻掃了她一眼,就傲嬌地別開了頭,並回答程嘉致:“不知道。”

“不知道”三個字落在誰耳裏都聽得出來聞樾在鬧情緒,可除了詩毅,沒有人知道他在別扭什麼。

程嘉致不知道聞樾今天怎麼突然情商掉線,連忙緩和尷尬的氣氛,道:“詩……毅,來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兄弟,聞樾。”

話落,翟曼妮就拉了拉程嘉致,“我忘了跟你說,他們倆認識的。”

程嘉致:“……認識?”

詩毅沒有聞樾那麼幼稚,不想程嘉致那麼尷尬,於是笑著走過去落座,笑道:“我們是同學。”

“真是巧了。”程嘉致說:“我現在想起來了,曼曼之前說過有朋友托聞樾給她爸找醫生,原來是詩毅你。能叫得動聞樾幫忙做事,看來你跟他的關係很不錯,難怪他在你麵前這麼“無理”,他這人就這樣,在熟人麵前都比較隨意。”

“……是吧。”詩毅低頭抿了口茶,違心地附和了程嘉致一句。

很快,服務員進來上菜,等他們退出去之後,大家開始一邊吃一邊聊天。

當然,這不包括聞樾。

詩毅有時忍不住偷偷瞄他一眼,發現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刷手機,東西也沒怎麼吃。她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氣,要早知道今晚他也會來,詩毅是絕對不會來蹭這頓脫單飯。

他們之間的別扭,翟曼妮也看出來,可此刻也不好問詩毅,但看著自己的恩人在角落裝自閉,覺得他有些可憐,於是主動把他拉入話題,問程嘉致:“對了,我還不知道你跟聞……樾是怎麼認識的?”讓她喊聞樾的名字,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程嘉致一聽,立刻給女朋友解除疑惑,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在創立這家公司之前,一直幫我的恩人打理他的公司嗎?聞樾他是恩人的兒子,現在公司已經交還他管理了。”

翟曼妮聽完,恍然大悟,“原來你的恩師是敏學的創始人呀,好厲害!”

聞樾前一刻還是“事不關己”的態度,聽到翟曼妮這句話時,他臉上的表情總算有了變化,他緊張地看向詩毅,果然看到她一臉驚愕地盯著他,“你接手敏學了?”

“……”聞樾一時不知該如何回到,倒是翟曼妮看到詩毅這反應,懵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敏學是聞樾家的嗎?他接手敏學有那麼驚訝嗎?”

這下,詩毅跟聞樾的表情對調,聞樾問:“你早就知道了?”

“……”

翟曼妮這下更看不懂了,“你們倆到底在打什麼啞謎,什麼知道不知道的?”

“沒什麼。”詩毅勉強扯了個笑容,說:“大家趕緊吃吧,菜要涼了。”

一直到這頓飯結束,詩毅跟聞樾之間再沒有說過一句話。翟曼妮當然看出他們之間有事,飯後也沒有拉著大家多聊天,借口要去看電影,跟程嘉致先行離開。

詩毅覺得自己被聞樾耍了,她很想去質問他,可發現自己沒有立場,心情堵了一路回到時光公館。

她沒想到一推開門,已經從這裏搬離的男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是怎麼知道我跟敏學的關係的?”聞樾開門見上問道。

他眉頭輕蹙,詩毅看著隻覺得諷刺,嗤笑道:“怎麼?我還不能知道了?你一直把自己的身份捂得這麼緊,看來是怕我纏上你這個富二代了。”

“我沒有,你別胡說。”聞樾連忙否認。

“你沒有?”詩毅冷笑:“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國學遊的項目對不對?在我麵前卻一直假裝不知道,看我蒙在鼓裏的樣子是不是特別可笑?”

“國學遊的項目是在我接管敏學之前就開始了,我是後來才知道。我沒有跟你說隻是不想你覺得是我在幫你,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很可笑。反倒是你,明知道敏學是我家的公司,你卻在我麵前一直假裝不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遵守跟聞虎山之間的諾言,但詩毅不能告訴他。她不接受聞樾的這番解釋,她氣不過也不想聞樾好過,冷冷道:“當然是看上你的錢,但又不能讓你知道我看上你的錢。”

聞樾的臉瞬間沉得跟暴雨前的天空一樣,他咬牙切齒地問:“所以你之前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錢?”

“那當然,你不會號稱智商兩百嗎?怎麼沒看出來!”

“詩毅,你真他媽有種!”聞樾指著她破口大罵,然後甩門離開。

“嘭”的一聲巨響,震的詩毅的心一酸,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抬手抹了抹臉,自言自語道:“詩毅,你委屈個什麼勁?” 即使之前跟他當炮br友不是為了錢,可當年還不是借他坑了聞虎山八百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