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卡卡捂住自己的肚子,擺出一副非常可憐的模樣。
詩毅突然得出一個結論,就是他們聞家的人都喜歡撒嬌裝可憐,都不知道聞老虎整天繃著個臉,是怎麼養出這樣的孩子?
“那你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詩毅摸了摸她的腦袋瓜,說:“不過你要先打個電話跟媽媽說一聲哦。”
“好噠。”卡卡笑得高興,立刻用電話手表給章悅冰撥了通電話,“媽媽,詩姐姐說帶我去吃飯,你遲點來接我也沒關係。”
那頭的章悅冰一聽,聲音溫柔地說:“你又麻煩詩姐姐了,下次得請詩姐姐來家裏吃飯答謝她,知道嗎?”
“……”詩毅聽了太陽穴凸凸。
聞老虎不來找她就謝天謝地了,她怎麼可能還會送上門?
“好噠,我會跟詩姐姐說的。好了,媽媽,我不跟你說了,我肚子好餓。”卡卡說完,就掛了電話。
一行人走路去附近的粵菜館吃飯,因為考慮到值守的小蒙要吃飯,他們吃完就離開。
當他們快要回到林語灣畔館時,遠遠就看到一個女人牽著一條狗站在國粹館的門口。
“媽媽。”卡卡第一眼就看到了章悅冰,然後瞪著小短腿跑過去,“媽媽,你來啦!”
這還是詩毅第一次跟章悅冰麵對麵,或許之前碰見過,但隻是當她是一般學生的家長,沒有過多留意。
當時得知聞樾是卡卡哥哥的時候,她特意翻看了以前的照片,覺得卡卡跟聞樾的模樣都隨了她,今日一見,覺得他們更像她了。難怪聞老虎會生出如此好看的一對子女,原來是會找老婆。
詩毅當然不想跟章悅冰麵對麵,可按照當下的情況,她要繞開是不可能的,反倒會顯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
當她走到她們母女麵前時,卡卡熱情地跟詩毅介紹:“詩姐姐,這個是我的媽媽。”
詩毅朝章悅冰露出大方得體的笑容,“卡卡媽媽你好!”
“詩館長你好!”章悅冰笑得溫和,“一直以來都覺得詩館長漂亮,今天才有機會跟你說上話……”
不等章悅冰說完,卡卡突然大喊:“媽媽,你趕緊把旺福牽走,它跟詩姐姐不熟,等會可能會吠她。”
詩毅這才想起章悅冰牽了隻狗,她低頭看了看,這個名叫“旺福”的狗應該是土狗,模樣有些物似主人型,跟聞老虎一樣不討喜。
雖然是這樣,但它此刻乖乖站在章悅冰身邊,仰著頭看著詩毅,眼神算不上溫柔但絕對不凶狠,對她更是沒有半點惡意。
就在詩毅觀察旺福的時候,章悅冰從上至下地打量了詩毅一遍,心裏頓時有了答案,唇角忍不住彎了彎。
“媽媽,旺福今天好乖,竟然沒有吠陌生人。”卡卡驚訝地說。
章悅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旺福雖然凶,但它很懂人性的,肯定是知道詩館長是自己人,所以才沒有凶她。”
“……是嗎?”詩毅扯了個笑容,心裏卻在默念,不,我們不熟,更加不是自己人。
章悅冰帶著卡卡回到家的時候,聞虎山正從二樓上來。跟章悅冰老夫老妻這麼多年,她隨便一個表情,他都能判斷出她的喜樂。
就像現在,他一眼就看出她很開心。
“發生什麼好事了?”聞虎山問。
章悅冰打發卡卡去給旺福喂水,等一人一狗去了花園之後,章悅冰才露出報喜的笑容,“依我看,你兒子早就拱了別人家的白菜了。”
“……你什麼意思?”聞虎山臉色一斂,“你是說……聞樾跟詩毅……在一起了?”
“不僅僅在一起了……”章悅冰挑眉道:“他倆肯定有了夫妻之實了。”
聞虎山大驚,“你怎麼知道?誰跟你說的?”
“旺福告訴我的呀。”章悅冰朝花園抬了抬下巴,“你不是不知道旺福一看到陌生人就吠個不停,但今天看到詩毅就乖得跟隻狗一樣……”
“它本來就是一隻狗……”
“你別打岔。”章悅冰瞪了聞虎山一眼:“旺福根本不認得詩毅,但它親她是因為她身上有熟悉的氣味,而這種氣味就是聞樾在她身上留下的。能在一個人身上留下氣味,關係不夠親密是做不到的。”
“……老婆,你這歪理挺有道理的。”聞虎山聽完,沉默了好一會熱說。
“去你的歪理,我真是真理好嗎?”
“那接下來怎麼辦?”
“能怎麼辦?你兒子都“吃”了人家了,當然得負責,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往家裏帶。”章悅冰理所當然地說。
既然生米已經煮成熟飯,聞虎山到現在也認了,說:“你……跟聞樾說?”
“當然是你跟他說。”章悅冰哼哼道:“就你之前又找詩毅威脅人家,人家肯不肯上門還是未知數,說不定將來因為你不肯嫁咱們聞樾呢!”
“……”聞虎山頓時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擇日不如撞日,當天晚上聞虎山就把聞樾叫到了家裏。
聞虎山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到重點,聞樾沒了耐心,問:“爸,你有什麼就直說,這樣簡直有損你的“虎”威。”
“臭小子,又在內涵你爸了。”聞虎山吹胡子瞪眼,也不繞彎了,說:“聽說你跟詩毅在談戀愛?”
聞樾早就猜到聞虎山叫自己回來是問這事,反問道:“爸,你聽誰說的?”
“你甭管我聽誰說的,你隻要說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就行了。”
“不是。”
“不是?”聞虎山不解,“你倆的事情都傳成那樣了,怎麼還不是?”
“她還沒答應我。”聞樾難得在聞虎山麵前歎氣,“她是喜歡我的,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不肯答應我。”
“……”聞虎山一愣,頓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說:“聞樾,詩毅不答應你,可能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