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棒打鴛鴦啊,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你簡直是罪孽深重。”章悅冰冷哼道。

“章悅冰,你到底搞清楚誰是你老公沒有……”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了,詩毅及時打斷,“那個……其實我當年騙了……聞老師。”

“……”

聞虎山不解:“你騙我什麼了?”

詩毅看了聞虎山一眼,怯怯道:“其實……我高三的時候根本沒有跟聞樾談戀愛,都是同學在瞎傳,老師你誤會了。”

“……什麼?”聞虎山瞪著大眼睛,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消息,半晌才說:“你的意思是,我鬧了半天,這支票時白甩了?”

“……可以這麼說。”詩毅諾諾地點了點頭。

聞虎山氣得站起來,叉著腰說:“不對呀……聞樾把你的發夾當寶貝天天帶著,還有,他突然不肯去國外留學,不就是因為不想跟你異國戀嗎?”

詩毅都不知道擺什麼表情了,隻能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聞樾不肯去留學的原因我不清楚,可他把發夾帶在身上是想著我找他要的時候能隨時給我。還有,我當時真沒跟他在一起。”

“……”聞虎山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簡直有一種“英明一世一朝喪”的既視感,良久,他問詩毅:“既然是這樣,你當時為什麼收我的支票?”

“對不起。”詩毅心虛又愧疚地說:“因為我當時急需用錢,我就將計就計,就拿了你的錢了。”

“那是八百萬,你一個學生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雖然聽起來讓人費解,但我當時真的需要這錢,至於什麼原因,請恕我不想多說。”

章悅冰看得出詩毅的為難,拉了拉聞虎山,說:“小毅不想說就不想說,誰還沒個秘密了。再說了,錢你收了就收了吧,就當時我們家提前給你的聘禮。既然你收了聘禮,可不能隨便悔婚了。”

詩毅:“……”

詩毅從茶樓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恍惚,怎麼一時之間,聞虎山就接受她了?她當年拿的八百萬又成了預收的“聘禮”?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上車就想打電話給聞樾問清楚,可剛點開手機,她的手就刹車了。今天聞樾不逮住她算好了,她還送上門這麼蠢?

再說了,聞虎山剛才警告她說,讓她把八百萬的事情當做一輩子的秘密守著,不能告訴聞樾。照這樣看來,聞樾也應該不知道他們的態度為什麼會發生了180度的大轉變。

她開著車回了公司,忙了一早上,中午接到翟曼妮的電話,說她在附近,讓她出來吃飯。

詩毅當然答應,因為她也想問問翟曼妮的意見。

兩人約在一家烤肉店,等幾塊肉下肚,詩毅就問:“曼曼,不都說情侶之間要坦誠相對,要是程嘉致有秘密瞞著你,你能接受嗎?”

翟曼妮一邊啃著雞翅一邊說,“那要看什麼秘密,如果是什麼他心裏其實裝著某個白月光或者紅玫瑰我不能接受,要是其它,我無所謂,再親密的兩個人都需要一點彼此的私人空間。”

“這樣嗎?”詩毅疑惑地問:“反正不是出br軌,你都能接受,是這樣嗎?”

“沒錯。”翟曼妮點頭,“其實程嘉致有沒有秘密瞞著我,我不知道,但我以前瘋狂迷戀周浩廣的事情是不敢告訴他的。雖然我現在心裏已經完全沒有周浩廣,但難保程嘉致知道之後心裏膈應或者吃飛醋,隻要我不說,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好像挺有道理的。”詩毅頓時茅塞頓開,她無論心理還是生理都沒有對聞樾出br軌,如果想確保聞樾開心,那八百萬的事情好像可以不說了。

一頓飯下來,詩毅被翟曼妮“安慰”到了,隻要拋開了這點,她確實可以答應跟聞樾在一起了。

一想到聞樾,她的心像是飛上了雲端,整個人有些飄飄然了。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翻出來一看,是聞樾。

她的心不由一緊,明明前一刻已經想得非常完美,可此刻麵對他找自己,她又忍不住慫了。她猶豫了半天,直至翟曼妮催她,她才滑下了接聽鍵。

“在哪呢?”聞樾沒有寒暄,似是兩人早已是不需要客套的親密伴侶。

詩毅一聽,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要找上門了,她突然產生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感覺,她脫口而出就說:“出差去了,這幾天都不在南嶺市。”

翟曼妮一聽,瞪著大眼睛看她,她眨了眨眼經,示意她別亂出聲。

“哦……是嗎?”聞樾拖著長音,又問:“你到底上哪兒出差了,怎麼得去幾天?”

詩毅還沒來得及編好謊話,就看到翟曼妮突然笑得花枝亂顫。

緊接著,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烤肉好吃嗎?”

“……”

“往後看。”

詩毅一轉身,就看到聞樾站在烤肉店的入口處,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詩毅扶額,這回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既然聞樾來了,翟曼妮當然把主場留給他,自覺地溜走了。

詩毅被他盯著,尷尬得要命,站起來就說:“走吧。”

“好。”聞樾也跟著起來,順勢牽住了她的手,“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詩毅想甩開他的手,可根本甩不開。

之前給她一個星期考慮,純粹是給她緩衝期,今天一到期,聞樾就沒打算再放手。他拉著她一直出了烤肉店,然後上了他的車。

既然被他抓住了,詩毅今天就別想跑掉,她認命地去扣安全帶,等扣完一抬頭,眼前就出現一大束紅玫瑰。

“你……”詩毅還沒說話就被聞樾打斷,“之前是我忽略了,以後這花我會記得的,送給你。”

“謝謝!”畫麵突然溫情得讓詩毅有些害羞了。

都說沒有女人是不喜歡收花的,詩毅也不例外。拿人家手短,現在收了她的花,她都好像不好意思趕他了。

“應該的。”聞樾勾了勾唇,然後坐直身體,啟動車子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