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很多人來打聽顧氏的消息呀?”詩毅問。

盧宜朗:“這得從顧氏最近在南嶺市大展拳腳開始。其實,顧氏並不是南嶺市的“土著”,但它是隔壁灣東市的土豪。雖然灣東市比不上南嶺市這種一線大城市,但當地經濟發展在國內也是排得上號的,隨便一個土豪也是不容小覷,更何況是土豪中的土豪顧氏。”

“不過,正所謂蛟龍……蛟龍什麼池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盧宜朗想賣弄一下文采,可突然卡機了,詩毅給他補上,“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

“對對對,就是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顧氏這種蛟龍要尋求更大的發展,肯定要來南嶺市了,他們最近幾個項目都挺引人注目的。”盧宜朗說完,又問:“聞樾,你不知道嗎?”

聞樾理所當然,“我應該知道?”

“……是是是,你不應該知道,像你們敏學在教育界一家獨大沒人能競爭,不像我們其他的鬥個你死我活。”盧宜朗被聞樾弄到沒脾氣了。

詩毅聽了,若有所思,又問:“那你知道顧升是誰嗎?”

“當然知道,顧升就是顧氏唯一的接班人,顧家的大少爺。”說到這裏,盧宜朗神秘兮兮地說:“這個顧升本身也是話題滿滿的,你們猜,他是在哪裏長大的?”

詩毅:“哪裏?”

“寺廟裏,是帶發修行的半個和尚。”

“……”詩毅終於知道為什麼昨天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他身上有種清心寡欲的感覺,原來是“大師”呀。

回去的路上,聞樾問:“你……是不是因為懷疑這個顧升是你的家人,所以才來打聽的?”

“嗯。”詩毅自嘲地笑了笑,“因為他的一句“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我就疑神疑鬼了。想想自己真實傻,詩家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把我收養了,他真是我的家人也不可能認得出來。”

“說不定你長得跟爸爸或者媽媽很像?”

“像不像我不知道,隻是盧宜朗把顧氏說得那麼厲害,我怎麼可能是那樣家庭出生的孩子?”

“怎麼就不可能?你看著就是公主相。”

詩毅聽著,噗嗤笑出聲,“謝謝你的恭維了,奈何我過的是灰姑娘的命。”

“以後不會了,你在我這裏隻會過上皇後命。”

“……”雖然“皇後命”有點誇張,但詩毅就是忍不住相信這個男人。

隔天是上班日,詩毅已經調了七點半的鬧鍾,沒想到鬧鍾還沒響,就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沒看清是誰就直接接了起來,當聽到詩老太太的聲音時,她才清醒了一些,坐了起來,問:“有事嗎?”

詩毅語氣冷淡,也沒有稱呼,詩老太太聽著直慪氣,可沒辦法,為了詩家,她也隻能忍氣吞聲,聲音和藹地說:“小毅,你已經好些天沒來看奶奶,奶奶想你了。聽你媽說你交了男朋友,今晚帶回來給奶奶看看好不好,我讓人做你最喜歡吃的豉油雞。”

“沒什麼好看的,我也沒時間回去,就這樣吧。”

“哎……等等,小毅,這雞是在農場裏麵養了幾個月拿回來的,肉質很好,為了入味,我已經讓人開始鹵了,你再忙也得吃飯,就回來奶奶這裏,讓我給你好好補補身體。”詩老太太極力勸說道。

詩毅聽了隻覺得好笑,施施然地說:“我以前吃飼料雞吃多了才覺得養了幾個月的雞好吃,現在我被我男朋友慣壞了,隻有養了幾年的雞才入得了口。那些肉質鬆弛的雞你還是留著給詩羨桐吃吧,反正喜歡豉油雞的人是她不是我,我一直喜歡白切雞。”

說完,詩毅不給詩老太太任何說話的機會,就把電話掛掉。

“看來我得弄個農場,否則上哪兒找那麼多養了幾年的走地雞請你吃。”聞樾揶揄道,然後伸手把人拉回床上,順便把她的手機搶了過去,直接把詩家相關人員的電話拉入黑名單,“這樣就不會再有人擾我們清夢了。”

詩毅懷他懷裏鑽了鑽,閉著眼睛說:“嗯,趁著時間還沒到,睡個回籠覺吧。”

那頭被掛掉電話的詩老太太快要氣炸了,詩老爺子卻對她沒有半點同情,反而責怪道:“都讓你別那麼早給詩毅打電話,她肯定沒起床,把人吵醒了,能好好說話嗎?”

“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因為沈家那邊出了問題,我著急才這樣。”詩老太太岔岔地說:“我看她就是故意氣我的。”

“故意氣你也得忍著,沈家那邊靠不住了,說不定會被反拉下水,讓桐桐趕緊給沈宇修給斷了,再找個好人家。”詩老爺子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聞家那邊也得努力抱上。”

“你想得倒是美了。”詩老太太嗤笑道:“雖說現在思想開放了,可你想想桐桐跟沈宇修談戀愛都七年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婚期訂了,婚紗照也拍了,如果不是說要挑黃道吉日去登記,他們倆現在都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桐桐有詩家二小姐的身份,真分了要找個有錢人家不難,但想找個能拉咱們詩家一把的談何容易。還有,就詩毅現在跟詩家斷絕關係的態度,我們靠得上聞家這個大碼頭嗎?”

“……”詩老太太分析得頭頭是道,詩老爺子一時無法反駁,隻好說:“那沈家那邊還是得先斷,桐桐的婚事以後再從長計議。至於詩毅那邊,從她走不通,那就從聞樾入手。”

“怎麼入手?”

“你打電話讓丁傑他們兩口子過來。”

聞樾回到敏學,助理就進來跟他彙報工作:“聞總,景新北部分校各項工作已經進入正軌。今年無論是景新本校還是分校的報考人數都超了曆年之最,現在有新聞媒體想跟你做個專訪。”

“不做。”聞樾毫不猶豫地說。

對於這個答案,助理早有預料,他默默記下,又跟他彙報了其它方麵的工作,然後退了出去。

誰知道他剛回到自己的小隔間辦公室,前台接待就給他打電話,說有兩個人來找聞總。

本來,聞樾是不接待任何沒有預約的訪客的,但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時,他又敲響了聞樾辦公室的門。

“聞總,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現在有兩位自稱是詩總父母的人,說想拜訪你。”助理雖然跟聞樾的時間不多,但知道詩毅在聞樾這裏的分量,其他事還敢磨蹭一下,唯獨詩毅的事情半分都不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