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詩毅滿足地笑了起來,聞樾看著,又忍不住了,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兩人親起來就沒完沒了,湯忘了要喝了,直至被門鈴聲打斷,聞樾才放開她。
翟曼妮進來之後,聞樾跟她簡單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有緊急的事要處理,然後用大碗裝了些飯菜進了書房,把空間留給閨蜜兩人。
“你盯著我看幹嘛?”從落座之後,詩毅發現翟曼妮一直盯著自己看。
翟曼妮壓低聲音,問:“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你瞎想什麼呢?光天化日的。”詩毅反駁道。
“是麼?”翟曼妮明顯不信,“光天化日的,你嘴唇比我塗了唇膏的還要紅。”
詩毅條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唇,翟曼妮噗嗤笑了,“還想裝?”
“沒有……我們就接了個吻而已,真的什麼都沒做。”詩毅辯解道。
“接個吻就能接到這個程度,你倆的感情還真是好到讓人羨慕呢。”翟曼妮歎了聲氣。
詩毅這才想起問她,“你……跟程嘉致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分了憋。”翟曼妮極力讓自己看上去輕鬆無所謂,可詩毅一眼看出她的勉強,“你不開心就不開心,在我麵前不用死撐。”
“哼……你不戳穿我會死嗎?”
“會,能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嗎?”
“能發生什麼?不就是我跟猜得差不多,他心裏裝著個女人憋。”翟曼妮盯著眼前的白米飯,人有些放空,腦子裏一閃現出程嘉致跟盧宜寧擁抱的畫麵,她的喉嚨似是有人掐著一般透不過氣。
當年被周浩廣“拒絕”之後,她認為那幾年的人生已經夠痛苦了,沒想到沒有最痛苦,隻有更痛苦。
“分手是你提的?”詩毅問,雖然她知道程嘉致跟盧宜寧的事了,可她覺得,程嘉致對翟曼妮不是沒有感情的。
“嗯。”翟曼妮淡淡應了一聲。
“他答應了?”
“答應了。”
程嘉致答應了,他還說自己現在喜歡的人是她,但一開始跟她在一起時的目的不純,他自知有罪,要重新追求她。
這些話聽上去還挺誠懇的,但翟曼妮不打算相信了。
或者說,她從此以後都不相信愛情了。這要人命的毒藥,她以後再也不會飲鴆止渴了。
感情的事,如因飲水冷暖自知,詩毅不好勸翟曼妮什麼,隻是她做什麼決定,她都會支持她。
不過,翟曼妮跟程嘉致這件事也給詩毅敲響了警鍾,如果兩個人之間存在秘密,那在秘密被揭露的那一天,大多數都會走向分離。
如果哪天,聞樾知道她拿了八百萬的事,他會不會也要鬧著跟自己分手呢?
一想到這裏,詩毅的心忍不住發顫。
或許,她該把這件事跟他坦白?
翟曼妮不是不懂事的人,她吃過飯就告辭,把二人世界還給詩毅跟聞樾。
詩毅擔心她但也知道這種時候一個人靜靜比什麼安慰的話都強,千叮萬囑她有事找自己後,才把她送出門。
因為翟曼妮跟程嘉致的事情,詩毅有些心不在焉,想了又想才鼓起勇氣試探聞樾。她先把他們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最後才狀似不經意地問:“你能接受另一半有秘密瞞著你嗎?”
“像程嘉致這種、還有戴綠帽之類的,我接受不了,其他的看情況。”
“……”套了半天才套出個“看情況”,詩毅也是服氣了。
聞樾根本沒聽出她的試探,因為他的注意力全被他剛剛看到她放在桌麵上的讀書節活動策劃方案給吸引住了,“你這次讀書節活動打算做農民工主題?”
“嗯。”提及到方案,詩毅也被他帶偏了,說:“我最近在讀書節活動群上麵,看到其他承辦方的主題活動基本針對孩子,我覺得這一代的孩子被投入的關注已經夠多了,我想關注一下被忽略的群體,就像農民工。”
“前些日子不是有一條新聞被人民網點評了嗎?說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農民工大叔,因為疫情原因失業了,打算從城市回老家。離開城市前,他到圖書館退圖書證,但依依不舍,原來他在城市打工十七年,去當地圖書館看書有十二年,現在要被迫離開,最舍不得的就是圖書館。好在,後來在當地有關部門的幫助下,他找到了工作,也能繼續留在城市,繼續去圖書館看書。”
“我看了之後很感動,也想為這部分群體做一些努力。人生而平等,在獲取知識方麵亦是如此,我想通過這次的活動,讓更多平凡的人能夠參與到“活到老學到老”中去。”
“你覺得這個方案怎麼樣?”詩毅說到最後才問。
“不錯,還跟我最近的一個想法不謀而合。”聞樾笑著跟她。
“什麼想法?”詩毅好奇。
聞樾:“我爸創立的聞老師助學公益基金會,目前主要給學齡兒童青少年提供幫助。但有部分人在學齡階段沒得到幫助,隻能輟學走向社會。當然,目前政、府對學曆提高也有扶持政策,但是針對有一定學曆基礎的人,像你剛剛說的那位大叔的情況,就是政策以外的人了,我想做一個針對這類人群提供學習支持的項目。”
“那很不錯哦。”詩毅雙眸亮了亮,“那跟我這個方案還真有點不謀而同的味道。”說到最後,她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
“我在笑啊……之前北京國學遊的時候,有一個學生問我,老師你有沒有一個跟你心有靈犀一點通的人?我當時說沒有,不過,現在,大概或許有了。”
“哪裏是大概或許,是肯定有了。”
她的這句話把他哄得心花怒放,他忍不住又低頭去吻她。
可他的唇還沒碰到她的,她的手機就響了。
她推開他去翻手機。
他不甚滿意地說:“到底是誰這麼不識趣打斷我們?”
詩毅:“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