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他們就是你們的養父母?”顧升問詩毅。
詩丁傑跟徐薪茹被他這聲“安安”給弄懵了,來不及去探究,就聽到“養父母”三個字,頓時不爽了,總覺得這三個字帶著藐視。
“你這年輕人懂不懂禮貌,還會說話嗎?”徐薪茹嚷嚷著。
“難道我說錯了?”顧升根本不按套路走,徐薪茹無法反駁,隻能靠大聲維持自己的氣勢,“是又怎樣?俗話都說生母不如養母大,我們母女倆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我是她哥,親的那種,你說我有沒有資格?”顧升說話的語氣仍舊是毫無波瀾,可這平平淡淡的一句,猶如在詩丁傑跟徐薪茹心裏投下了石頭一般。
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升,剛才沒留意,現在經他這麼一說,倒是看出他跟詩毅的眉目有些神似。
“無論你們手裏握著她什麼把柄,我奉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顧升說完,直接拉著詩毅回了小區內。
兩人回到家,顧升給她倒了杯水,說:“別怕,萬大事都有哥在。”
顧升還是那種波瀾不驚的表情跟語氣,可詩毅聽著心裏一熱,連帶眼眶都熱了,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哽咽了,“謝謝哥!”
“你都喊我哥了,就別跟我說謝謝!”顧升站起身來,說:“我先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任何時候都行。”
詩毅仰起頭,看著顧升,“哥,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問我?”
“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等你想說的時候,我能當你的聽眾。”顧升說完又道:“反正你放心,詩家不敢亂來的。”
詩毅不知道顧升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但她相信他,暫時也不擔心徐薪茹那些威脅的話。
晚上聞樾下班回來的時候,詩毅的心情恢複得差不多了。
他下班的時候去買了海鮮,打算給她做海鮮大餐,當他打開冰箱的時候,不由對冰箱裏麵多出的食材有些疑惑,“你去買菜了?”
詩毅搖頭,“沒有,我哥中午過來給我做了一頓齋飯,這些食材都是他買的。”
“你哥上來了?”聞樾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
“對啊!”詩毅沒察覺出他的異常,瞥見冰箱裏麵的雞腿菇跟茶樹菇,她想起了中午的那道素蠔油雙菇,她嘴饞了,“你給我做素蠔油雙菇吧,我覺得很好吃。”
“行,我百度一下。”隻要她想吃,聞樾都盡量滿足她。
“不用百度。”詩毅翻出手機,說:“我直接問我哥就好。”
“你跟你哥現在混得還挺熟的。”才回來多久,她就一口一句“哥”地叫個不停。雖然是她親哥,但終究是個男人,聞樾聽著就吃味。
“還行,你別看我哥清風寡淡,其實他人很好。”詩毅完全沒有聽出他的玄外之意,還一個勁地誇顧升。
“……”聞樾聽了,心裏堵得慌。
“我哥說讓你直接加他微信,他直接跟你說。”詩毅突然抬頭說,“我已經把你的名片推送給他了。”
與此同時,聞樾褲兜裏的手機“叮”的一聲響了。
他翻出手機,就看到顧升的好友申請,他本想假裝沒看到,但詩毅的臉已經湊了過來,指著手機說:“這個就是我哥,你通過一下。”
聞樾不情不願地通過了,很快,素蠔油雙菇的做法就發到他的微信上。
與此同時,還有一條補充微信。
【顧升:明天找個時間,我們單獨談談。】
聞樾可一點都不想跟他談,可他也不可能退縮,直接定了時間應戰。
詩毅對顧升這個哥哥的好感度直線上升,一晚上三句不離他,聞樾聽著不爽,最後直接堵住她的唇,讓她什麼都說不了。
剛開始,他為了懲罰她嘴裏不停念叨別的男人,動作有些粗br魯,但漸漸地,他越來越溫柔,嘴裏繾綣地喊著“寶貝、寶貝”,充滿了憐惜。
聞樾的確是憐憫她,八百萬的事情他可以不計較,但一想到她接受八百萬背後的苦衷跟無奈,他就心疼。
前幾個月國粹館麵臨倒閉,她寧願賣樓賣車也得湊出錢來給員工發工資,這樣一個有原則的人,“坑騙”別人八百萬,心裏肯定承受很大的壓力。
可要不是詩丁傑跟徐薪茹這對養父母如同吸血鬼一般恐怖,怎麼會逼得她踐踏自己的做人底線呢?
思及此,他又有些自責,要是當年早點看出她喜歡自己,憑著他對她的朦朧好感,說不定他們已經走到一起。有自己在她身邊,她就不用過得這麼苦。
“寶貝,你有別什麼事都自己扛著,有事情記得告訴我。”聞樾咬著她的耳朵,輕聲道。
詩毅被他弄得全身軟綿綿的,沉浸在情br欲中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問:“你說什麼了?”
聞樾抬起頭看她,認真道:“以後你如果缺錢,記得跟我說,知道嗎?”
“我去缺錢啊!”詩毅有些懵。
“我是說如果。”聞樾說完又不放心,道:“給你卡你都不用,我明天直接給你賬戶打錢。”
“……”
隔日,聞樾跟顧升約了中午在一家茶樓的包廂見麵。
聞樾去到的時候,顧升已經到了,正優哉遊哉地泡著茶,瞧見他來了,隻抬了一下眼,什麼都沒說。
聞樾自顧自地坐下,顧升給他倒了一杯茶,道:“聽安安說,春風十裏的那套房子是她自己的?”
“是。”聞樾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隻應了一聲。
顧升聽後,像討論天氣一樣開口道:“那你就趕緊搬出去。”